夏雪瑤認真的看著眼前的複印件,的確是她和南宮禦在拉斯維加斯填的結婚申請書,因為那上麵的她的簽名還在,的確是她寫的英文字,歪歪扭扭難看極了。
在拉斯維加斯結婚時,她和南宮禦並沒有填表,而是南宮禦提前安排人幫忙填好了,她和南宮禦隻是負責簽字按手印,所以當時她根本就沒有去看那份結婚申請表,因為南宮禦也在簽字,她就隻當是他自己本人了,甚至連他簽的什麼字都沒有去注意。
夏雪瑤的目光慢慢的從複印件上撤離,然後緩緩的移向不遠處的南宮禦,此時的南宮禦一臉的冰冷如霜,完全沒有任何辯解的意思。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然後她自己幾乎聽見了心被人掏出來狠狠的摔在地上的聲音,擲地有聲鮮血淋漓……
僅僅因為她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子,僅僅因為她曾經和南宮軒相愛過甚至還結過婚,所以他就不顧一切的利用她,占有她,把她當成一個棋子也就算了,居然還把她當成一個工具,一個生子工具……
麵具男說得對極了,南宮禦之所以找上她,這是一石二鳥之計,既幫他和陳玉潔生到了孩子,又阻攔了南宮軒找到她和她和好。
不,錯了,是一石三鳥之計,因為南宮禦還把“冬季戀歌”搬到A市來了,他的目的肯定不是要把“冬季戀歌”經營好,而是要把“冬季戀歌”毀滅了,把她和亞倫的心血全部的毀滅了。
想到這裏,夏雪瑤終於明白了南宮禦到巴黎來抓她回來的目的和原因了,原來這個男人的心機和城府這麼深,一步一步安排得天衣無縫,要不是自己被麵具男給綁架了,可能至今都還蒙在鼓裏在。
想著昨天見到亞倫,想著亞倫告訴她“冬季戀歌”被南宮禦收購然後全部搬到A市來了,心裏還暗暗的感激著,傻傻的以為這是他送給她的一份大禮。
現在看來,的確是一份大禮,非常大的禮,他完全無視她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完全無視她也有感情有思想有見解,完全……
嗬嗬嗬,到底還是她太傻了,居然天真到以為南宮禦和她結婚是愛她的表現,傻乎乎的以為把“冬季戀歌”搬過來是疼她的一種行為。
現在才終於明白,原來不是的,根本就不是的,他隻不過是一種手段,一種為了他的目的能達到的一種伎倆。
她的心在地上碎裂開來,她甚至覺得滿地都是刺眼的紅,恍然間又好像回到了四年前的手術室裏,他強行的把她按在手術台上,然後讓人剖開她的肚子……
夏雪瑤緩緩的斂下眼眸,不再去看不遠處的南宮禦一眼,原本還掙紮的手腳也停頓了下來,不再奮力掙紮了,眼淚卻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可她咬緊牙關,硬頂著不讓淚水滴落下來,假裝毫不在意。
“夏小姐,現在你知道A市的禦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吧?”麵具男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問,他之所以能把事情說得這麼詳細,完全是因為這都是遵照他的老板吩咐這麼說的。
夏雪瑤身邊的陳玉潔聽了麵具男的話,自始至終沉默著,目光並沒有朝南宮禦那邊移去,好似這些她都知道似的,又好似這都不是什麼新聞一樣。
而不遠處的南宮禦,對於麵具男說的話也沒有分辨半句,原本睜大的眼睛半眯著,臉上依然還是一臉的冷如寒冰,沒有任何反應。
“禦爺,你該不會怪我把這些個事實分析得這麼清楚透徹吧?”麵具男望著南宮禦,臉上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南宮禦的幽深如潭的眼眸瞬間轉為鋒利的利劍,直直的朝麵具男射去,完全有要把他瞬間撕裂的可能。
麵具男也看了南宮禦一眼,然後冷聲道:“好吧,既然我們無法得到那枚缺角印章,那麼,就隻好請禦爺玩一下選擇遊戲,現在,禦爺,麻煩你告訴我,你是要你A市的老婆活著還是要你剛在拉斯維加斯結婚的傀儡妻子活著?”
麵具男說完這話時,他手下的兩個小弟已經將夏雪瑤和陳玉潔推到了南宮禦的麵前,隻不過夏雪瑤和陳玉潔的後腦都同時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
情況非常的不妙,而且危在旦夕……
南宮禦的臉依然是冰冷如霜,其實心裏卻比任何人都要來的急躁,隻是曆經了各種殺戮場麵的他早已經習慣了偽裝自己,所以他的自製力就比平常的人要高出很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