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哈爾森,張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對王炎說:“你家這老哈酒量還不小來,我差點被他放倒。”
王炎哈哈一笑:“洋鬼子酒量大,他啤酒更厲害,聽說他在上大學期間曾經得過慕尼黑啤酒節上的喝啤酒比賽第19名,1小時之內喝了17瓶。”
張偉把腦袋往沙發上一扔:“暈,我倒。”
陳瑤把一杯濃茶端過來:“張經理,來,喝杯茶水,解解酒。”
張偉接過來:“謝謝陳姐,這兩天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真不好意思。”
陳瑤嗬嗬一笑:“別客氣,張經理,過幾天我不也還是要麻煩你嗎?大家是同行,也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是啊,哥,陳姐這裏我都快當自己家了,嘻嘻,”王炎舒服地蜷伏在沙發上:“其實,不光是哈爾森想去你家過年,我也想去啊,我特想去農村過年,農村的年味很濃的,偶喜歡哦。”
陳瑤微微一笑:“那你也一同去啊,大家作伴正好熱鬧。”
“唉,不行啊,一年就那麼幾天在家,得好好陪老爸老媽了,好羨慕你啊,陳姐,做旅遊就是好,想上哪裏就上哪裏。”
“嗬嗬,有苦也有樂,樂中有苦,苦中有樂,你是隻看到了樂的地方,沒有看到苦處啊。”
張偉接過來:“就是,小丫頭片子,懂得什麼?睡覺,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床,8點錢到公司呢。”
“張經理,”陳瑤對張偉說:“明天早上3點半,我喊你起床吃早飯,然後7點出發,我開車送你回公司。”
“別,”張偉忙說:“這太麻煩了,我坐城鄉公交車就可以。”
“最早的公交車是早上8點發車,你要是坐公交車,一定會遲到1個小時以上。”
“哦,”張偉撓撓頭皮:“那又得給你添麻煩,不好意思。”
“嗬嗬,張經理不要這麼客氣,舉手之勞,再說,你幫我做了這麼好的一個資料彙總,我還沒好好感謝你,還有,很快就要麻煩你了,先巴結巴結你,也有好處,嗬嗬……”
這會陳瑤突然改口叫張經理,不叫張大廚了。
張偉嗬嗬笑起來:“那好,大家晚安,我上去睡了。”
張偉急著上去睡覺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和傘人姐姐說話。
張偉相信,傘人姐姐一定此刻一定正在電腦前麵等自己的,或許又快睡著了。
今天一定不能讓傘人姐姐再等待了,等待的滋味是多麼的讓人心焦而又無聊。
張偉和她們打完招呼,提著電腦,快步上樓。
房間裏很整潔,一定是陳瑤整理的,一定是在自己和哈爾森喝酒侃大山的時候整理的。
張偉快速打開電腦,接上網線,登陸QQ。
可是,傘人姐姐不在。
張偉看看時間,9點半,傘人姐姐這會應該還沒有睡覺啊。
張偉決定把QQ掛在這裏,先去洗澡。
洗完澡,回到電腦旁,傘人姐姐還沒有過來。
怎麼回事,難道傘人姐姐今天不來了?還是等了自己一會,先下了?
張偉正琢磨,手機短信來了,何英的:“我在海州,你在幹嗎?”
張偉聯想到何英下午的表現,知道她此刻心情一定不佳,回複道:“我還在興州,正要睡覺。”
“你住在哪裏?”
“住在陳瑤家裏。”
“什麼!你住在陳——陳瑤家裏?”那邊的何英顯然十分震驚。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和王炎都住在這裏,晚飯在陳瑤家裏吃的,王炎的男朋友剛走。”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住到她家裏去了?”何英在那邊繼續追問。
張偉有些不耐煩,本不想和她說,我的私事,想住那住那,與你何幹?不過看何英的樣子,也不想再惹她,於是耐著性性子對她說:“我幫陳瑤公司做一個材料,陳瑤請我和王炎吃飯,飯後比較晚,王炎住在陳瑤家,她家閣樓有客房,於是邀請我也住下,於是我就住下了,很清白很光明坦蕩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些齷齪事,明白了?”
那邊何英好像穩定了情緒:“哦,是這樣,明白了,那這兩天,你們和陳瑤都談——談什麼話了?”
張偉有些好笑,知道何英說的你們是指自己和王炎:“談的內容多了,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從工作到生活,從地理到天文,從文學到藝術,從吃飯到睡覺,什麼都有,怎麼了?”
何英看出了張偉的不耐煩:“唉——沒怎麼,我不就是問問你嘛,幹嘛這麼不耐煩,幹嘛這麼煩我,如果你真要是哪眼看我哪眼夠,就請直接告訴我,我也不是那種死皮賴臉非要纏著你的人,大不了以後不聯係好了,大不了做個陌路人好了。”
張偉一看回複,突然感覺心裏不大安穩,於心不忍,自己是不是真的對何英太冷漠了,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