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強忍住(2 / 2)

發完後張偉和王軍開始聊天。

張偉麵對大堂門口,王軍側背大堂。

發完短信剛過了1分鍾,張偉突然看到潘副市長裝在套子裏帶著墨鏡站在大堂門口左右張望,看見這輛大奔,徑直過來。

怎麼於琴沒出來,潘吾能先出來了。

張偉心裏直發愣。

潘吾能疾步走過來,快到車跟前的時候,猛然發現了背對自己和張偉正攀談的王軍,自己的小舅子,不由一怔,隨即停住了腳步,急速轉身,悄悄奔酒店門口的馬路,攔了一輛出租車,揚塵而去。

張偉鬆了一口氣,他媽的這偷晴也真是不容易,做姐夫的最怕的就是小舅子。

又過了一會,於琴下來了,一看就是剛化過妝,神采飛揚。

看來於琴和潘吾能通過話了,知道已經安全了。

於琴一扭一扭地走過來,把手往王軍肩膀一搭:“王總,怎麼這麼巧,今天又遇見你了。”

王軍嗬嗬一笑,伸出手撫摸著於琴搭在自己肩膀的小手:“於董,這不是有緣相會嘛,哈哈……”

於琴把手抽回來:“喲!王總,王小弟,你這話可是一語雙關哪。”

王軍嘿嘿笑著:“我這裏有長期包的房間,供小弟住的,我沒事經常過來看看。”

原來這王軍手下也有養的小弟。

於琴一怔,好像有些意外,隨即笑了:“哦,原來這裏是你的大本營啊,嗬嗬……”

王軍笑笑,和於琴再見:“我有事,先上去了,你忙你的吧。”

看王軍走進大堂,於琴上了車,對張偉說:“回去。”

張偉邊開車邊對於琴說:“於董,今天怎麼潘副市長先下來了?我過來的時候,王總已經過來了,來不及給你打電話,就發了短信……”

於琴拍拍張偉的肩膀:“小張,你很機靈,今天我就是怕遇到熟人才讓潘大郎先下來的,我看到你的短信,急忙和他聯係,才知道他已經看見你們,轉身打出租車走了。這事你做的很好。”

張偉:“王總這裏有長期包租的房間,小弟住的。”

於琴罵道:“這個窩囊廢潘大郎,包個房間竟然和他小舅子撞車,真他媽的晦氣。好了,年前最後一次喂狗,喂飽了,算是應付完了,這狗日的今天差點沒把老娘整死……”

張偉心裏直想樂,於琴真是夠開通的,說起這事輕描淡寫,好像是在開一次會、做一次交易一樣。對於琴的話,張偉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也沒法回答,於是隻是點點頭,沒做聲。

過了一會,張偉突然想起一件事:“於董,這王總怎麼對我們公司的事情這麼關心?每次見麵都問這問那的,好有主人翁責任感啊。”

於琴坐在後麵“嗤”了一聲:“他不關心不行啊,這漂流項目,給了他30%的股份,他當然要關心,要處理了。”

原來這樣,怪不得王軍跑前跑後地這麼忙乎,原來他有股份在裏麵。

“說是30%的股份,其實他奶奶的一分錢也沒投進去,幹股,砸幹棒,空手套白狼,”於琴憤憤地說:“死皮賴臉跟在後麵要投資,答應他了,卻一分錢沒見,明擺著是想沾便宜。”

張偉:“不投資,那就不要給他股份嘛。”

“不行啊,有這條大狗在後麵撐腰,潘大郎說話了,說等分紅的時候把紅利扣下當投資,扣完為止。”

“那還是等於一分錢不出,空手套白狼啊。”張偉說。

於琴有些無奈:“是啊,沒辦法,隻有這樣答應他了,他在黑道上認識人多,就讓他負責掃平黑道的障礙,打通外圍阻礙勢力,也算是做了一點貢獻;另外,我給潘大郎提了條件,讓他給鎮上施壓,多給了我兩個山場,嘻嘻……”

張偉對於琴有些佩服,這娘們騷歸騷,做起事情來一點虧也不吃,算計得很精準啊。

對於琴這樣的女人,張偉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好?壞?好像都不好說。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每個人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奮力拚搏,去努力爭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去采用不同的手段。隻不過,各人的出發點、人生觀、價值取向不同,采用的手段也就不盡相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過程不重要,結果說明一切。

於琴能充分發揮利用自己的特長,為自己謀取最大化的利益,既說明了於琴的聰明和精幹,也證明了金錢在權力麵前的無奈,生意人在當權者麵前的悲哀。

這不僅僅是於琴的悲哀,也不僅僅是老鄭的悲哀,這是整個社會的悲哀。

張偉突然感覺自己有些義憤填膺,有些憤世嫉俗,轉而又感覺自己很可笑,滄海橫流,大浪淘沙,自己這樣的小人物隻不過是曆史風暴中的一粒塵沙,有什麼好激動的呢?

人都是利益動物,誰不想過得好一點,誰不想爬得高一點。

別這麼衝動,看多了,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