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裏,張偉直接去了辦事處,於琴正等著他,於是張偉開車,兩人直奔海州戒毒所,去接鄭一凡。
鄭一凡在戒毒所的日子悠閑而又充實,每日出了做操、學習、看書、就是睡覺、思考,毒品的誘或在他腦子裏正逐漸遠離、消失,珍愛生命,成了他最大的座右銘,每天在操場上跑步時看到那血紅的4個大字,心中都不禁為之一振,舒緩的血流開始微瀾,向往陽光生活的希望更加熱切。
離開了曾經熟悉的那個圈子,沒有了熟悉的冰毒香臭味和光鮮的女人,鄭一凡身體的各項機能在有條不紊地恢複,腦子裏也從一開始的迷幻和向往逐漸冷靜現實起來,更多地開始思考未來,未來的工作,未來的事業,未來的生活;還有現實,現實的問題,現實的對策,現實的利益。
隻要不想到女人,鄭一凡腦子裏就不會想起冰毒,想起曾經迷幻的夢境。溜冰做那事的刺激和享受是在是太吸引人了,那種境界是不溜冰時無法到達的,對鄭一凡常常具有不可遏製的誘或。
為此,鄭一凡盡量避免去想起女人,雖然許久沒有發泄的身體內部常常湧起一陣陣的波濤。在戒毒所裏,想女人,隻能是自找苦吃,這裏顯然是無法給老板提供女人的。
既然想女人會讓老鄭倍受煎熬,那麼就沒事的時候多想想男人。老鄭這段時間想得最多的男人是兩個人,一個是老高,一個是小張。
當老鄭聞聽於琴說老高的中天旅遊易手,興州大地旅遊開張的時候,懊喪不已,很惱火,自己廢了這麼多的精力,像貓玩老鼠一樣把老高一步步引進洞口邊,眼看就要收獲了,卻一不小心讓他溜了,功敗垂成,自己想兵不血刃吞並中天旅遊的計劃就這樣落空了。要是自己不進戒毒所,老高無論如何也跑不掉,中天旅遊此刻一定是自己旗下的一個分支。老鄭不由痛恨起這該死的戒毒所,媽的,耽誤了老子的財路。
不過,上次於琴來看自己的時候,還給自己帶來了另一個好消息,老高竟然對自己這段時間倍感興趣,而且一直誤以為自己常住廣東搞項目考察。看來老高是在懷疑自己插進他退出的度假村項目裏去,裏麵有機關道道。
這個消息讓老鄭心生一計,死不覺悟的老高既然還在掛念失去的度假村開發項目,或許還能被自己繼續套進去,既然中天旅遊跑掉了,那麼大地旅遊還可以唾手可得。
這次一定不能讓你跑掉,高老弟,老鄭沒事的時候就思考完善自己的計劃,就像戰役指揮員在策劃一次漂亮的圍剿戰。
人與人鬥其樂無窮,老鄭能常常在和老高的遊戲當中找到自信和快意,找到勝利者的快趕和信心。
至於小張,老鄭開始的時候很是有些意外,做夢也沒有想到張偉能在自己進入戒毒所之後迅速適應進入整個管理角色,在購置漂流艇、協調周邊關係、內部人員管理、漂流運行,特別是營銷方麵,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始料未及,驚喜有加。
他看出來,張偉絕對是一直極具潛力的爆發股。漂流成敗的關鍵是開業前這段時間的運營和管理,而這段時間自己恰好在戒毒所,老鄭深思熟慮,衡量得失,一定要穩住張偉,一定要在自己出去之前留住張偉,一定要在自己全麵接受公司之前讓張偉拚盡全力為公司出力。
為此他果斷建議於琴,將本可以年終發放的獎金拿出大部分,分解到月發放,先給張偉和他的營銷人員一個大大的甜頭,穩住隊伍,鼓舞幹勁。出去的是50萬,收進來的將不止是500多萬,老鄭算來算去覺得劃算。
為商之道,在於用人。老鄭一直很得意自己將張偉總老高手裏挖過來的高明操作,既不留下話柄,還讓自己一直處於主動地位,老高呢,更是有苦說不出。
老鄭對自己看中培養的這員虎將心裏很滿意,多次萌生出將於林嫁給張偉的念頭,以此長期讓人才為其使用,隻是此事終未能成,不免心裏非常遺憾,特別是聽說張偉最近和陳瑤走在了一起,心裏在妒忌羨慕的同時,又不免心生不安。
老鄭的不安不是因為擔心張偉被陳瑤挖走,而是擔心陳瑤的精明和幹練,自己以後的一些安排和做法,張偉或許看不出或者不明白,但是,很難逃脫陳瑤的眼睛。想起這一點,老鄭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
張偉這幾次頻繁來向自己彙報工作,老鄭隱隱感覺背後有陳瑤的影子。
讓老鄭心裏不大舒服的還有一點,那就是於琴對張偉的高度信任和依賴,以及從於琴口裏判斷出來的公司員工對張偉的擁戴。每每想起這一點,老鄭總覺得有點鵲巢鳩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