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呼喝軍卒,要斬王粲。王粲大笑道:“可笑黃漢升,自命不凡一世英雄,不料卻是無謀不明之輩!今日某雖死,卻恥與你黃忠同赴黃泉!”
“休要巧言令色!本將代將你這背主求榮之徒斬首,回報主公,再舉兵功入豫州,必是大功一件,那豫州諸將誰可敵得某手中鳳嘴刀?必是大功一件!”黃忠喝道。
“哼!黃漢升!好生糊塗,如今死到臨頭還欲為劉表建功?空荊州之刀先斬汝之首級!”王粲笑而不懼!
左右軍士上前正要推王粲出帳,黃忠聞此言,心下一驚,忙喝住道:“且慢!”軍士鬆開王粲。黃忠揮手喝令軍士退下,冷哼一聲道:“某斬汝之首級,再破豫州,荊州之刀如何卻要斬我?速速言明,若所言有理,可留你全屍體!”
“哈哈哈,今某既投豫州帳下,賺將軍同行,如何不謀劃周全?自出襄陽過樊城,已令心腹之人假作將軍帳下心腹,將那樊城江邊數十戰船盡數燒毀,言稱黃忠欲引豫州軍破樊城矣!劉景升外寬內妒,且心性多疑,全日又知那趙子龍與將軍來往甚密,劉表如何不信?若將軍歸與襄陽,恐至樊城便當遭其擒殺矣!”
“哎呀!匹夫!我與你素我怨仇,為何要設此毒計要謀害與我?使我身負背主之名!”黃忠喝罵道。
“非為害將軍,實為將軍不公!恐負將軍一世英豪一身本事矣!將軍暫息雷霆之怒,榮某說來”。王粲步至黃忠身側,拱手一禮道。
“哼!”黃忠氣憤難抑。
“劉景升者,自命清高,才高八鬥。然其文不見所優,武不能提刀,隻知座談天下,紙上談兵;足見實為沽名釣譽之徒。
其雖自詡漢室宗親,忠於職守;然目睹江山傾覆,正統旁落卻視而不見毫無所為;前歲諸侯會盟共擊國賊,劉表一兵不發粒米不貢,襄陽州牧府衙,造階九梯,座刻龍紋。可見其並非忠君至士,實乃大逆之徒。
其坐擁荊襄,虎視江東,麾下精銳數十萬,天下避亂而投荊州之賢才如過江之鯽;然劉景升無四方之誌,亦非戡亂之才;隻知據江漢而自守,效商州之時西伯侯自居其地;實為無智無謀之輩。且外寬內狹遠賢良,隻重豪閥而不取才能,偏信內室輕視英雄;蔡氏兄弟豬犬之輩反居高位,似漢升公等萬夫不當,反居末帳。黃祖不過酒囊之徒忝掌一郡;文聘王威僅任閑置。此等用人不明如何服眾?
將軍嚐駐江南,破交州屢犯,掃江賊何止萬千?可有微末之功彰顯?黃祖蔡瑁不諳兵事,數度損兵折將,可獲絲毫戒懲?如此賞罰不明何以公允統眾?
如此無德無能、不忠無義,賞罰不明之主保他何益?圖埋沒將軍一身本事,也負你我一身所學也。
識觀李豫州,少帝心腹天子寵臣;雖起於微末卻胸懷大誌。聚賢徳以治其地,攏猛將以保其城,趙雲典韋不過民夫,卻得統引一軍,內禁犯律一如黎民,更是慧眼識珠求賢若渴;行新政、征不臣,實為明主也!將軍何故桎梏於荊襄而舍雄視於天下?”
黃忠聞言低頭沉思半刻,方歎道:“仲宣所言皆屬明理,然你我即為荊州之臣,豈可背主他投?遭人恥笑耳!”
“哈哈哈,老將軍如何執迷?何為荊州之臣?又何為豫州之臣?大丈夫當思頂天立地揚名海內,當為天下之豪傑皆屬天下之臣也!且,隨明主建不世之功可為臣,保庸主而敗隻稱寇也!”
“哎!仲宣輕然一身四處皆可去得,老夫家小子嗣皆在荊州,如此一來豈非家破人亡?”黃忠急道。
“將軍休怒,將軍家小細軟恐已在豫州不遠矣!前日滿伯寧早訂下安置之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