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將皇甫威引在身後,眾人皆大笑。此時喬玄上前致謝:“小老兒謝過使君援護之恩”。
“喬公無需多禮。”李逸道:“本侯牧守荊豫,治下竟生劣紳攪擾,使民不能安,此為我等官員之責,還望喬公不予計較”。
“使君言重了,而今廬江治安大有改善,雖有一二無知小醜,實乃在所難免,使君無須介懷”。
“謝喬公體諒之意。”李逸當先向喬公施利,身後滿寵等郡守府吏員皆隨之施禮致歉。
“豈敢豈敢。”喬玄忙拱手回禮,又道:“隻是這周氏一族,樹大根深,族中多有俊傑官宦,今受使君嚴懲,恐心有不忿,還望使君早做安置。”
“喬公所慮極是!已使人去喚周氏族老,本侯自有定奪。”李逸道。
正說間,周氏族人已道,為首一中年施禮道:“廬江周暉見過李使君”。
“周家主客氣,本侯驚動家主前來所為何事”。李逸道。
“族中從弟周奉頑劣,有擾鄉鄰,驚動使君大駕,實是族中管教無方,自當帶回家中嚴加管訓!”。周暉回複道。
“回稟主公,周暉此人曾拜洛陽令,因前歲主公並進洛陽,使田元誥為洛陽令,方賦閑歸於洛陽,並非周家家主,現任周家家主乃安陽鄉侯周景長子,襲爵安陽鄉侯周崇。”滿寵上前悄然向李逸稟明。
“哦?這周暉可是族老?”。李逸問道。
“非是周家族老,現周氏族老共有其三,皆周景之子。一為這周暉之父周忠,再為周奉之父、丹陽太守周尚;三為江東孫策帳下駐丹陽守將周瑜之父周異。”滿寵如實回複。
“哼哼..”李逸一聲冷笑,朝周暉道:“周暉,汝之從弟周奉當街強搶民女,已被本城校尉皇甫威懲戒,杖四十、示眾,然喬氏之女多遭驚嚇,汝周氏當如何處措?”
“自當回明家主,妥善處置!隻是敢問使君,此處都尉本是周成,可是使君調往他處去了?”
“大膽周暉!本侯相召乃周氏家主,汝既做不得主,何故前來搪塞?這周成抗命不尊,已然由本侯革職為卒,別部司馬周岩違抗將領已然軍法處置斬首示眾!你昔日既曾為官,自當知曉民不問政事,今竟探聽本侯認官罷權之政,是何居心?”
“這...使君不過處置周奉頑劣之罪,何故如此大動幹戈?家主年老體弱抱恙在床,周暉代表周氏前來有何不可?這周成周岩與周奉等皆屬從兄之誼,不忍掌刑也人之常情,使君如何便借機發作使之一死一罷?這是何道理?”
“大膽!周奉恃強淩弱,縱仆肆虐,光天化日竟大打出手強搶民女。本侯屢屢規勸,其自恃周氏子孫仍不思悔改,執意為惡。更是指使家丁以武拒捕,可視同反叛。這豈是你一句頑劣便可推脫過的?周成以私廢公,公私不明如何為將?周岩更是違抗將令,奉令不前如何破敵?軍營之中違抗軍令者當誅,收其妻子為奴!你廬江周氏一門兩太尉,數鎮郡守;大小將校吏員所任者更是不乏,莫非竟連軍機律令也不通否?”
李逸一襲連珠炮,讓周暉額頭見汗,這周奉指使家奴抗拒問罪,確實可視同反叛,按罪當誅九族。違抗軍令輕則罷免杖刑,重則當場誅殺更是鐵律。事到如今周暉已然汗水浸透衣衫,心下思量:“廬江乃至蘄春、江夏諸郡多有我周氏子孫為官,若以周氏集體罷官相要挾,李逸必然恐政局動蕩不敢輕言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