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近了,她才察覺這浴缸裏原來還放了牛奶,難怪有一股濃鬱的甜香味道,靠在缸壁上沉默,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內心真正的擔憂。

眼前雖然對清羽所說的話有幾分相信,可是畢竟這個少年是曾經在繆興的手下當過殺手的,要知道,對一個殺手而言,主子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特別過分的事情,他是不會輕易背叛主人的。

就算是因為自己的猜想應驗,繆興要殺他,所以他選擇了逃離,可是自己畢竟也是害死清水的凶手,一個少年,素來與姐姐相依為命,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就相信自己,前來投靠自己呢?

她並非害怕繆興有所行動,她隻是擔心這少年是來行使離間計的,如果留他在身邊,那許多事情就無法瞞著他,倘若有一天他把自己和俊然的行蹤對繆興和盤托出,那自己可就真的是養虎為患了…

正在胡思亂想,尤婉言卻隻覺得頭有一股非常舒服的感覺,那感覺仿佛是有人在給自己按摩一樣,隻是她困的厲害,也不願意打斷這份舒適,迷迷糊糊地躺著。

“頭很痛嗎?”

一個溫柔的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尤婉言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呼啦一聲轉過頭去,愣愣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隻見他坐在輪椅上麵,卻彎下腰給自己細心地按摩頭頂的穴道,滿臉溫柔的笑容,眼神神情而且柔軟。

而尤婉言一看之下,臉一下子滾滾地燙了起來,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慌裏慌張地叫了起來。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也沒有告訴我一聲…”

“我提前敲了門,可是你沒有說話,我以為你默許了,這才進來的,見你眉頭緊皺,應該是有什麼煩心事,所以才…”

男人有著歉意地說道,然而眼睛卻已經不自覺地從她嬌俏的下巴處滑落下去,看向女孩子嬌嫩的身體。

那眼神裏,燃起了一團火。

尤婉言腦袋裏嗡了一聲,羞得滿臉通紅,卻不知道該捂哪裏才好,語無倫次地叫了起來。

“你你你,你快出去,我,我還沒穿衣服…”

“好,我這就出去,我出去。”

男人見她滿臉紅暈,卻又有些氣急敗壞,便不敢再看,轉身向著門口走去,隻是地上落了水漬,他轉的走匆忙,隻聽到哧溜了一聲,輪椅的輪子竟然轉掉了一個,輪椅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向著右邊翻了過來。

尤婉言大驚失色,尖叫了一聲,顧不得許多,匆忙從浴缸裏跳了出來,伸手就去扶男人的輪椅。

豈料這一跤根本沒有預兆,事發突然,男人仿佛也被嚇傻了,就那樣直直地到了下來,身體重重地落在了濕滑的地板上,發出悶悶的一聲響聲。

“君浩,你沒事吧,我看看,胳膊有沒有事,來,扶著我的脖子,我扶你起來。”

“別,別動…”

男人眉頭緊皺,一張臉仿佛是因為疼痛而漲的通紅,死死地按住自己胳膊,一邊吸溜著,一邊皺著眉頭,很是痛苦。

尤婉言急得都要哭了,扶著男人的胳膊一動也不敢動,心裏卻是著急壞了,聲音裏已經帶了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