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在藥王穀的穀口等了整整三日。
“你的主子已經不是藥王穀的人,你有什麼資格進來?”
守著穀口的人,看著青羽的眼裏都是嬉笑。
“出來的時候,八成是個廢人了吧。”
一個不是藥王穀內傳弟子的人,殺了穀中長老的得意門生,又私藏穀外弟子,怎麼著也是一個武功盡廢的下場。
“我不信,我不信。”
回應他的,是被扔出來的白宸。
那雙桃花眼半開闔著,嘴唇紅的染了血。
他似乎想起身,卻被什麼給困住了,整個身體沒有任何支撐,剛剛起身就倒了下去。
唇邊綻開了紅色的花。
“你的確不是我藥王穀的弟子,廢了你手腳筋脈,你也就是一個廢人,我看你怎麼護那個女人。”
扔出白宸的人,說完往白宸的臉上啐了一口。
“公子!''
青羽急忙撲在白宸身邊,伸手摸到的地方,皆染透了血。
再伸手去摸白宸的幾處筋脈,他的眼淚便下來了。
“公子,你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你本就不是藥王穀的弟子,若非這個女人,你也不會負傷,更不會被藥王穀的人這般對待。
白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裏,遠山的雪結了一層又一層,霧氣憧憧,漸漸冰凍。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隻是愛著她,便希望她好好的活著,能看見她。
我愛她就夠了,為何要問值不值得?
若這個事件事事都問值不值得,人生有多難過啊。
“無妨。”
白宸艱難的勾起了一個嘴角。
“姚清伊可是安全了?”
“嗯。”
青羽的回答輕飄飄的,眼神有些閃躲。
他該怎麼開口呢?告訴白宸在姚清伊到家後的幾個時辰裏,嚴青就去了一趟姚家?
然後,全武林都知道了嚴青要與姚家小女結為夫妻的消息。
我該怎麼告訴你?
你用三年什麼都沒換來,而嚴青,隻是幾句好聽的話,就換來了一生一世。
你一身傷躺在這裏,武功全廢。
他卻佳人在懷,軟香溫玉。
“清依她,可是要婚嫁了?“
白宸看著青羽欲言又止的模樣,輕輕開口。
“公子。”
“我知道這件事,三年前她便和嚴青私定了終身。”
白宸的眼神看著藥王穀下漸漸升起的霧氣,強忍住心口的疼痛。
“無妨,走吧。”
若非三年前,她和嚴青私定終身,我也不會頭昏腦漲的把她困在藥王穀。
我用三年,證明了一件事。
有些事情,不愛就是不愛,強求不來。
我沒那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