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皇後……阮朱琪走了下神,叫了那麼久的阿史那姐姐,最近才知道阿史那是突厥皇室的姓氏。至於阿史那皇後的芳名,似乎是叫“從南”的。阮朱琪知道地不真切,因為宮裏也沒人知道這些。
剛剛走了下神,對麵那個跟阿史那從南極其相似的女子便策馬走了出來。“阿史那芷蕾,請戰北周長公主殿下!”
芷蕾的一聲嬌喝,讓北周的將士們臉色都是大變,對麵的月妃眼角露出得意之色。千傲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當事人阮朱琪,卻見她目光呆滯地看著芷蕾,道:“這個女將軍長得還挺俊俏,唇紅齒白,難道突厥還有膚色不黑的女子!”
“咳咳……”黃憲咳了兩聲,眼神示意阮朱琪立刻恢複正經,對芷蕾說道,“公主殿下金枝玉葉,豈能與你對戰?還是老夫來會會你吧!”
“慢著!”芷蕾一聲嬌喝,製止了黃憲欲提刀上前的舉動,道,“我也是突厥的公主,讓我這個突厥的公主,會一會你們北周的公主,難道還不行嗎?又或者說,你們長公主是個懦弱的膽小鬼?”芷蕾說著,揚眉恥笑著阮朱琪。
阮朱琪揉了揉肩膀,芷蕾見狀眼裏一亮,以為阮朱琪要答應了。熟料阮朱琪又歎了口氣,道:“本宮不是懦夫,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單打獨鬥,自然是比不得你的。可我們北周,評論一個人是不是膽小鬼,不是隻看蠻力的,要看這裏。”阮朱琪隨意地指了指腦袋,回了芷蕾一個不屑的表情。
“你!”芷蕾有些生氣了,胡攪蠻纏道,“我才不管你們北周人怎麼評論的呢!總之你現在不跟我打,就是個膽小鬼!阮朱琪你是個膽小鬼!”
阮朱琪原想不搭理此人的,可千傲忽然策馬往前了一步,抱拳道:“姑娘這般在眾人麵前詆毀在下的發妻,似乎有些不妥當。既然姑娘要一個身份相當的人跟你交戰,為夫的,就代長公主領教了!”
“阿肅……”阮朱琪欲製止,畢竟男人打女人不是光彩的舉動,更何況眼前這個女子,根本不是千傲的對手。
“公主,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既是你的夫,就該處處維護你。公主莫要擔心,我一定不會讓公主丟臉麵的!”千傲一眼便看破了阮朱琪的心思。
芷蕾在看見千傲出列的時候,眼裏瞬間閃亮了。如此俊美的男子,她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可是這個男子居然是那個懦夫公主的夫君!怎麼可以這樣!芷蕾不服氣地咬咬牙,不由得問道:“她什麼都不會,膽小怕事,娶了她,你不委屈嗎?”
阮朱琪顯然沒料到芷蕾會忽然問出這樣的話,但細想想,突厥人表達愛意似乎總是那麼直白的。
千傲淡淡地掃了一眼芷蕾,道:“她的好,我一個人知道就行,與你何幹?”
阮朱琪一臉的愧疚,芷蕾不服氣地白了阮朱琪一眼,道:“那就請吧!”
千傲不緊不慢地拔出長劍,散漫的態度表達著對芷蕾的不放在心上。阮朱琪抬起頭,重振了信心,笑道:“阿肅,這位姑娘既是突厥的公主,你可不要傷著她了!”
“不許讓著我!”芷蕾氣得跳腳,狠狠瞪了阮朱琪一眼,又對千傲說道,“你!那什麼駙馬!報上名字來!”
“北周,陳肅!”千傲隨意地抱了抱拳,手裏握著劍不動,等著芷蕾的進攻。
芷蕾從腰間抽出了武器,阮朱琪定睛一看,這不是尋常的武器。鐵鑄的長鏈,末端接著一個帶刺的小球,一看就是給女孩兒家玩的小東西。阮朱琪微微皺眉,雖是女孩兒家的小玩意兒,可這東西真打到身上,也要鉤去一層皮的。
千傲瞥了一眼芷蕾的武器,眼角不自覺地露出了輕蔑的笑意。
兩人策馬越走越近,芷蕾眼見著千傲就在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內了,舞著長鏈的手卻有些猶豫了。這樣好看的人,若是不小心弄花了他的臉,可怎麼好?芷蕾想著想著,不由得覺得有些心疼了,一個勁兒地埋怨阮朱琪竟忍心讓千傲這樣的人上戰場來。這可真是那什麼漢人說的,不懂得憐香惜玉!
千傲本不欲先發製人,可見著眼前這個狂妄之人的眼神又惡狠狠地瞟向了阮朱琪,便忍不住怒道:“你若再對公主不禁,休怪我下手不知輕重了!”
芷蕾聞言,心一橫,便將手裏的長鏈揮了出去。千傲瞄準長鏈攻過來的方向,隨手便用長劍一擋。熟知長鞭末端的小刺球在快要碰到長劍的時候,忽的轉了個方向,向千傲座下的疾風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