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別的事嗎?”紅楓毫不猶豫地轉開了話題,“公主已經歇息了,你有話快說,我怕吵著公主和王爺。”
紫鷹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難過,從前他和她之間隻有宣十度的事情,大家都說他和紅楓很般配,紫鷹也一直是當做笑話聽一聽。可當紅楓臉上的傷疤出現在他麵前之時,紫鷹心裏掀起了千層浪,痛苦、疼惜和內疚梗在他心頭,幾乎要讓他抓狂。
然紫鷹畢竟是紫鷹,宣十度才是他生命的第一要素,他想了不多時,便道:“公子進宮之後,便失去了聯係。我和白魅翻遍了皇宮,也未曾找到公子。我們都很擔心公子的安危。”
果真是一點都沒有變!紅楓早已料到紫鷹會毫不猶豫地就轉而說起宣十度的事,將自己瞬間拋諸腦後,可真的是這樣的時候,心裏還是免不了有些落寞。
“王爺說了,公子在他手上,不必擔心。”紅楓丟下這句話後,便匆匆離開,速度快得讓紫鷹隻看得到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阿楓,”紫鷹急忙忙吼了一聲,“莫要忘了你是公子的暗衛!”
阮朱琪終是被紫鷹的最後一句話破了功,起身披上外衣便走到門外,衝著房頂的紫鷹吼道:“本宮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你家公子能有什麼事啊!至於讓你這麼牽腸掛肚嗎?紅楓都成這樣了,你就不能說些好話哄哄她嗎?”
紫鷹愣住了,千傲聽到動靜也走了過來。阮朱琪此刻卻是越說越起勁,道:“你們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惹地別人朝思暮想,自己跟沒事的人一樣。還總是無視別人,傷別人的心!也罷,你這樣的蠢材配不上紅楓!你滾!本宮自會為她尋一個好的夫君,一生一世都疼惜她!”
“公主……”紅楓有些驚愕,下一秒便看見了阮朱琪滿臉的淚水,心裏已是明了,立刻上前抱住阮朱琪,道,“既是壞男人,便不要了。公主想怎麼為我安排都好。不值得,不值得為這些人流眼淚。不值得……”
也不知哭了多久,阮朱琪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已是第二日天大亮了。阮朱琪睜眼有些費力,想是昨夜哭久了,眼睛腫了,可自己是什麼時候睡回床上的呢?阮朱琪想不起來了,正是頭暈之時,紅楓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
“熱毛巾敷一下,會好受些。”紅楓小心翼翼地將毛巾敷在阮朱琪的眼睛上,“一會兒突厥二皇子要來拜訪公主,可不能在他麵前丟了臉。”
阮朱琪一聽便來了神,立刻從紅楓手裏接過帕子,使勁地揉著眼睛。說什麼也不能叫阿史那思明那臭小子看了笑話!阮朱琪心裏默默念。
未央宮裏,阮文邕才下朝不久,剛剛坐下沒一刻鍾,便咳嗽不止。何泉連忙吩咐內侍去煮藥,一邊幫著阮文邕順氣,隻聽得“噗”地一聲,一小口血從阮文邕的嘴裏噴了出來。
何泉大驚,阮文邕淡定地將嘴角擦幹淨,看著沾血的帕子,喃喃道:“不知道這種苦,絮兒以前有沒有受過?換做絮兒,一定會哭著喊著要四叔的。絮兒……”
“陛下!”何泉忍不住落下了兩行淚,“陛下是不是想長公主了,奴才這就去把公主請來!”
“回來!”阮文邕厲聲製止了何泉,“朕的病一定不能告訴絮兒!”
“陛下……”
阮文邕緩了緩,道:“阿史那氏的那小子,去找絮兒了嗎?”
“是,已經去了。”何泉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道,“駙馬早上傳話,說一切都按陛下的意思去做了。”
“那便好。”阮文邕滿意地笑了笑,“這是四叔唯一可以為你做的了,在四叔離開人世之前,一定會讓絮兒過上每天都可以笑的日子。四叔的時間不多了,你不要怨四叔做的太決絕。”
長公主府裏,阮朱琪洗漱了一番,還特意化了妝以掩飾紅腫的眼眶。從臥室到正廳還有好一段路程,阮朱琪調整著心態,準備應付難纏的思明。阮朱琪現在一想到思明就頭疼,這廝總能給她帶來麻煩事。
阮朱琪想著想著,卻漸漸地被身邊嘈雜的聲音引起了注意。阮朱琪循聲望去,隻見三個麵生的小廝在交頭接耳,看手勢動作像是在對阮朱琪評頭論足。
阮朱琪有些疑惑,這府裏竟還有人敢公然談論她?阮朱琪看向紅楓,紅楓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她道:“先前王爺進府的時候,小廝不夠用了。後來王爺和公主去了大漠,招小廝的事情也耽誤了。現下王爺回來了,暫且招了兩三個臨時的。公主若是覺著不順眼,趕了他們便是。”
“既是你選的人,又是給阿肅使喚的,定然幹活是利落的。你聽力好,告訴本宮,他們在說什麼?”阮朱琪不打算為這麼點小事就將下人趕出府,畢竟對於這些人來說,能進長公主府幹活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