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仰洛塵重新開通自己當初離開時停用的手機號後,營業員告訴他:“這一年裏,有位先生綁定了你的號碼,讓你重新用這個號碼的時候一定要給他打個電話。”營業員將韓予澈留下的聯係方式遞給仰洛塵。
仰洛塵看著手裏這張小紙條上熟悉的名字,嘴角上揚,撥通了韓予澈的電話。
“仰洛塵,你丫還活著啊!”在仰洛塵還未開口前,韓予澈便罵出了口。
仰洛塵聽著順耳的中文,在國外的這一年裏耳邊始終縈繞著英語,早就讓他忘記了中文那種平仄相間的流暢感,“嗬嗬,韓予澈,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可以互相開玩笑的地步了嗎?”
電話另一邊韓予澈嬉笑著罵仰洛塵:“終於回來了?在哪呢?要我去接你,為你接風洗塵嗎?”
“必須要啊!”仰洛塵說出自己的地址後,待在路邊等韓予澈。
不一會兒,韓予澈拉風的跑車便穩穩地停在了仰洛塵的麵前。
韓予澈衝著仰洛塵吹了一個口哨,“上車。”示意仰洛塵坐上來。經過這麼一年的曆練與遊曆,仰洛塵明顯的成熟了不少,當年那個青澀的大男孩的肩膀更加的沉穩,白皙的皮膚也黑了不少,增加了不少的成熟男人的魅力。
“先送我回家一趟吧。知道我家在哪兒?”仰洛塵問道。
韓予澈白了仰洛塵一眼:“你才出去一年記憶力就那麼差了。當年我追阿離的時候可是打探清楚了所有和阿離有關的東西呢。”韓予澈故意在仰洛塵麵前提到阿離,想試探一下仰洛塵的態度,看看自己是不是應該向仰洛塵坦白阿離的近況。
可是仰洛塵除了在聽到阿離這個名字時神色變了一下,並沒有別的反應,隻是盯著窗外,韓予澈見仰洛塵不想展開這個話題,於是也緘默不語。
當仰洛塵推開許久不曾回來的別墅大門時,心中的那扇門仿佛也隨之打開了。
房間內的布局和離開時一樣,而房間裏沒有活力的氛圍和離開前也一樣。仰洛塵輕微的歎息了一聲,將行李放下,返身回到門外等著自己的韓予澈的車裏。
韓予澈開車帶著仰洛塵到了一個酒吧門前。
“我剛回來,你就想把我灌醉,居心不良啊。”仰洛塵看著門口打扮妖嬈的賣酒妹,衝韓予澈挑眉。
韓予澈將車子停好,下了車同樣開玩笑的回答仰洛塵:“是啊,就等著在今晚破了你仰大少爺多年的守身如玉了,全國人民等這一天已經等好久了。”
兩人以前以後的走進酒吧,徑直來到吧台點了兩杯血腥瑪麗。
韓予澈搖晃著酒杯問仰洛塵這一年來的情況,仰洛塵把在歐洲遊曆的經曆和韓予澈說了一遍,還將自己對擴大塵舞飛揚的業務,發展歐洲市場的想法說了出來。
“原來你是去探測市場了啊,玩的過程中還不忘工作,你這個工作狂啊。”韓予澈打趣道。
仰洛塵不作聲端著酒杯看著舞池中隨著音樂搖曳的男男女女。韓予澈發現了仰洛塵在平靜的外表下時不時透漏出的落寞,在心中捉摸著要不要告訴他阿離的近況,依仰洛塵的性格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心事,這可愁壞了韓予澈,轉念一想:“酒後吐真言,先把他灌醉,就不信他不說出心底的想法。”堅定了這個信念以後,韓予澈衝吧台內的調酒師喊道:“把你們這兒最烈的酒都端上來,我要和我的好哥們兒不醉不歸。”邊說邊拍了拍仰洛塵的肩膀。
仰洛塵本想拒絕,可是看到韓予澈此時的興頭正盛,不忍煞風景,便生生的咽下自己卡在喉嚨邊的話。
在觥籌交錯間,韓予澈和仰洛塵的麵前已經堆滿了空了的酒杯,不勝酒力的仰洛塵的雙頰上暈染開了兩朵紅霞,用手撐著桌子保持平穩,眼神也已經迷離起來,而韓予澈卻因為經常在交際場上應付的原因,依然清醒。
韓予澈故意做出也醉酒的樣子,吞吞吐吐的問仰洛塵:“你還記得阿離嗎?那個愛你最深也傷你最深的女孩子?”
仰洛塵皺起了眉頭,臉上不經意間又被落寞代替,韓予澈知道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曾經看到阿離在仰洛塵身邊時,韓予澈也會經常留露出這個表情。
“她還好嗎?”仰洛塵盯著酒杯漫不經心的問道。
韓予澈在心裏暗暗竊喜,魚兒上鉤了,表麵上故作深沉的說道:“很不好,一個人,還要照顧一個一歲大一點的小孩子。”
“嘭”仰洛塵手中酒杯應聲而落,“你說什麼?孩子?!”仰洛塵不可置信的顫抖著聲音問韓予澈。
韓予澈掩飾住眼中的笑意對仰洛塵說:“阿離在離開你的前一天晚上和你做過什麼你不會不記得了吧?該你負的責任你千萬別回避,我會看不起你的。”
仰洛塵更加驚訝,“你的意思是,孩子是我的?我當爸爸了?!”
韓予澈笑著點點頭後接著說:“小家夥今年一歲了,在你離開半年後出生的。長得很像你,經常在阿離麵前吵著要爸爸。”
仰洛塵一把拉過韓予澈的衣領:“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讓他們母子倆獨自生活這麼久,韓予澈!”一拳打向韓予澈的側臉,仰洛塵像一隻爆發了獅子,赤紅著眼睛看著韓予澈。
韓予澈將嘴裏的血吐出一口,推開仰洛塵,雖然仰洛塵打了自己一拳,但韓予澈卻很欣賞仰洛塵此時的反應,越憤怒越能代表仰洛塵對阿離的在乎。
將阿離所在的小漁村告訴仰洛塵以後,韓予澈覺得壓在他心底多年的石頭也隨之落地,“阿離,你的幸福以後就要靠你自己把握了,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韓予澈在心中想到。
仰洛塵聽到那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地名以後,呢喃道:“果然,你心中一直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