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三的這句話挺有意思的,隻是錢老三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季石對於錢老三的話,隻能是搖搖頭,那顯然是帶著一種知悉內幕的搖頭。
錢老三的眼神倒是挺賊亮的,他顯然看出來季石那種表情所包含的意思了。錢老三瞪著一對發亮的眼睛,看著季石,一眨不延眨的。
季石伸出拳頭去,擂一擂錢老三的肩頭,道:“你看什麼看,忽然不認識我了麼?”
錢老三卻一把抓住了季石的的手道:“季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啊?”
季石沒打算告訴錢老三的,因為這件事很危險,錢老三這種隻想過上安穩日子的人最好別去參與了。
所以季石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什麼啊,我真的沒什麼秘密可知的。”
可是錢老三卻很是執著,道:“嗯,你別騙我了,我都看出來了,你肯定知道些什麼。唔,再說了,之前我就覺得有些奇怪,我讓你快離開這兒,可是你卻不慌不忙,你肯定有什麼內幕才這麼鎮定的。”
季石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是現在看錢老三那麼焦急的一副模樣,他轉念一想,算了吧,還是告訴錢老三,反正此事已經沒有之前那麼保密的必要了,呂渚都知道了,還有什麼高機密性可言呢?
告訴錢老三吧,也沒有什麼打緊的。
想到這兒,季石便對錢老三道:“嗯,是這樣的,我倒是真知道些事。”
於是季石就將自己如何跟陳宮大人之前約定要走,跟曹操一起去闖天下,之後怎麼陡生變故,一五一十都向錢老三交了底。
錢老三聽得一對眼睛瞪得大到不行,一張嘴也張得大大的,半晌才問季石道:“今夜你就要去找呂渚了斷?”
季石幾乎沒有一點兒猶豫就道:“是的,你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可是兄弟啊,呂渚可是呂布手下的一個猛人,你確定要去冒這個險麼?”
季石道:“當然。這是一個機會,曹操這個人不錯,陳宮也是一個很好的人,如果我能夠救出大人的母親,那麼我們三人就可以一起去闖天下,這正是某之所願也。”
錢老三似乎還想勸勸季石,他舔舔自己的嘴唇道:“我說季兄弟啊,你有這個想法很好,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將麵臨一個多麼可怕的對手。”
季石看著錢老三,這一次卻不置可否,沒有說話。錢老三又接道:“是啊,兄弟你身手是很厲害,你捉曹操那幾手真漂亮,可是呂渚絕非曹操可比,我聽說他在洛陽時名頭很大的,呂布手下的八大準第一位,過去可是八大猛啊,再名位居最後,也好歹是混過八大猛嘛!”
看起來呂渚的名頭的確響亮,不但陳宮知道,連錢老三這樣的小角色也知道,唉估計知道呂渚的人會很多,而自己呢,除了中牟縣這幾人知道,其他了解自己厲害身手的人不會再有了。
然而,這樣的困難反而激起了季石的一鬥之心,是的,呂渚他真的有名,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我季石偏生要鬥上他一鬥!
“老三,你不必再勸我了,反正我已經下了決定。”季石語氣很堅決的道。
錢老三似乎也聽出來了,再看季石的表情也是十分的堅毅,錢老三忽然又雙手握住了季石的手道:“季兄弟啊,來來,咱們去裏屋喝上幾碗。”
雖然季石原來的打算是自己一個人好好閉目養養神,可是既然錢老三拉自己喝酒,喝酒也是一種放鬆的法子,尤其是對男人,要去與人大戰一場之前的男人而言!
所以季石隻是稍一沉吟,便答應了錢老三的話。季石跟錢老三回到裏屋,那兒有一壇存酒,錢老三走過去,伸出手來,一拍,那泥封就掉了下來,庚即一股香冽之氣撲鼻而來。酒壇上了桌,兩人分別坐了,拿出海碗來,又各倒了一碗。
錢老三也不說話,拿起酒碗來,跟季石要幹一碗。季石微微一笑,也沒個名目,但是錢老三既然有興趣,也就陪他幹上一碗吧!
喝了這一碗,錢老三看季石的眼光卻忽然變得很怪了。季石初時不明,但是他很快便明白過來,這跟看一隻要去送死的野獸沒什麼兩樣啊。
錢老三歎一口氣,道:“兄弟,其實我真的覺得你這個人不錯。”
季石道:“哦,你覺得我哪兒不錯呢?”
錢老三伸出舌頭將掛在嘴邊的餘酒啜了一遍,才又道:“我覺得你身手好,這個不用爭辯。就說一點吧,雖然曹操不如呂渚,但曹操也是能混到權傾天下的董卓門下紅人,他能夠做到這一點,肯定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人。而兄弟你還有一個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