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個,季石忽然又怔住了,這個真不好說,是有關於呂妙那悲慘的往事的。
葉柳還在問:“你說是為什麼呢?”她甚至翹起了自己的小嘴。
那櫻桃小嘴掛著的盡是不滿。
呂妙沒說話。季石隻得道:“因為她有極特殊的情況,她需要練好武功。”季石不想葉柳再糾纏這個問題了,可顯然葉柳她還沒有完。
呂妙微微點頭。
“那麼呂姊姊她又有什麼特殊原因呢?”
唉,這個季石他自己真不好說,因為觸及了呂妙的傷心事兒,所以季石隻是拿眼睛看著呂妙,卻沒有回答葉柳的話。
呂妙本來因為練武而略帶了一些潮紅,而現在因為心思所及,臉色透出一些蒼白來。“那是因為我的爺爺。”
呂妙盡量顯得平淡的道。
“啊,你的爺爺麼,他怎麼樣了啊?”
看葉柳那一對充滿了疑惑的目光,她的確弄不懂呂妙練武跟其爺爺之間究竟,二者究竟有何關係。
呂妙咬著牙,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淡的道:“我爺爺他死了。”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爺爺死了。可是,這跟你練武有什麼關係呢?”
葉柳還是不明白。
‘“我爺爺是被人殺死的,我要報仇。”呂妙現在的話已經讓葉柳足夠清楚了。葉柳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的。”
季石輕輕搖搖頭,葉柳不該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葉柳眨眨眼睛,她卻又抬起頭來,對季石道:“季大哥,那我也有特殊的原因,所以我要習武,你要教我。”
季石聞言一怔,脫口而道:“你又有什麼特殊原因?你也要報仇麼?”
好像她最大的仇人便是那方老爺了,可方老爺不是已經伏法了麼?
想到這兒,季石心裏不由一動,莫非葉柳要去殺自己家裏人,就因為他們賣了她?
這是不是太狠了些,畢竟是一家人啊?
葉柳卻道:“咱們句縣南大街的惡霸不止方老爺一人,我會了武功,就可以殺盡那些惡霸了!”
雖然葉柳小小年紀,可是她說出話來,卻有一股豪爽之氣,頗像她現在打扮的男兒模樣。
季石聽了心裏一鬆,臉上露出了笑意來。道:“不光你們句縣南大街那邊,這漢室天下,惡霸也太多了去,你能殺多少呢?”
葉柳道:“我跟著季大哥你,能殺多少算多少!”
季石苦笑著,現在自己一個小小的校尉而已,真是大惡霸,隻怕自己小命難保,哪兒還存什麼奢想去撼動什麼大惡霸啊!
可是季石還是不打算教葉柳武功,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幹嘛要耍刀弄槍的呢,隻怕兵刃不長眼睛,一不小心傷了自己。其實雖然季石現在也在教著呂妙武功,但他的心裏還是挺矛盾的,兵刃傷人也傷己,如果呂妙受了傷,季石會比自己受傷還要難過許多!
季石嘴上說著:“算了吧,殺天下惡霸的重任就交給咱們男人去幹了,你到時可以朝惡霸們的臉上吐幾口痰,或者你樂意的話,也可以上去狠狠踹他們幾腳。”季石說到這兒,哈哈大笑起來。
葉柳上去拉拉季石的衣角,帶著三分撒嬌道:“季大哥,你就教教我吧,教教我,好不好?”
“不好,不好。”季石硬著一副心腸道。
葉柳一副小姑娘可憐巴巴的樣子,季石隻得硬起心腸,否則太容易被軟化了。
葉柳眼見季石堅定不允,她的目光轉向了呂妙,她帶著希翼的眼神對呂妙道:“呂姊姊啊,你幫我說說話兒,就讓季大哥答應教我習武吧!”
呂妙歎了一口氣,目光盈盈的看著季石道:“季大哥,你便答應了葉柳姑娘吧!”
季石望著呂妙,心裏暗自忖著:女人的心腸到底要軟一些啊,就像是過去的薑妙一般心軟。季石亦歎了一口氣,既然呂妙開口為葉柳討情,季石隻得勉強對葉柳道:“好吧,我答應你便是了!”
葉柳聞言大喜,從此季石就教兩女習武。
那一夜是袁紹會見曹操所派使者的一夜。
季石跟著逢紀來到袁府,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遠遠看過去,可見一片輝煌的燈光,還有人聲喧嘩,季石不必親眼看見,便知道那裏麵絕對熱鬧得很。
季石此時心情還是有些緊張,雖然袁紹見過,裏麵至少還有兩位袁紹集團的大人物自己也是見過的,那就是文醜跟許攸,但是想到這種盛大的場麵,自己還是頭一回參加,所以緊張難免。季石最好奇的是,曹操那麵來的會是哪一個,會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麼?
大哥啊大哥,自己好像還有點兒想念他了呢!
季石隨那逢紀跨進大廳門檻,抬眼就看見麵南而坐的主席首位上坐著的是袁紹。隻見他兩道劍眉斜插,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隻需看上他一眼,便知道袁紹現在的心情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