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是季石給他的一貫印象,所以袁紹好奇的問:“他如何狂妄法了?”
心想大概是自己的大兒子在跟季石聯合審劉漢的過程中,有了更多的接觸,所以也相應的有了更多的了解,所以才會口出此言的?或許是這樣吧。
袁譚道:“父親,依我所想,季石法救不救劉漢妻兒其實他心裏並不覺得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反而他是為了自己的麵子。”
“嗯,又是麵子問題了?”袁紹越發的覺得不解,從狂妄到要麵子,大兒子這話跳來跳去的,究竟重點在何處呢?
袁紹沒說話,隻是看著那袁譚而已。
袁譚接了道:“父親,季石的意思是放了劉漢妻兒,而我的意思是,當然也是你老的意思,是殺了,跟劉漢一處處決。這樣季石就覺得自己的意見沒有得到尊重,他一怒之下,就才生了救人之心的。”
說到這兒袁譚再加了一句:“所以救出去劉漢妻兒,誰知道他會幹什麼,或者一刀殺了,或者對那有幾分姿色的劉漢之妻下手,來一個先奸後殺,也完全是有可能的啊!”
袁譚這小子可真是太壞了,不但將季石朝壞裏說,而且還加上自己的想像,將季石想像成那麼一個不堪的人。
有什麼樣的壞腦袋,就會想出什麼樣的壞場景來!
“哦,原來是這樣的。”袁紹吐了一口氣。
但是袁紹畢竟要比袁譚強了許多。
雖然袁譚在他耳邊吹了這麼多的風,袁紹還是能夠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於是他問袁譚道:“譚兒啊,你說是季石,但一切都是推測,你並沒有任何證據,是不是?”
袁譚聞言一怔,對的,這是自己的軟肋之處,袁譚隻好道:“是的。是兒的猜測,但是我覺得是符合事實的。”
袁紹看了一眼,心想,譚兒啊,你還不夠成熟,如果所有的猜測都能夠輕易跟事實劃上等號,這個世界不是就變得太簡單了麼。
袁紹稍一沉吟,然後對袁譚道:“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此事為父自有安排。”
兩人的談話就此打斷。
也正因為以上袁譚的鋪墊,現在才會有袁紹這麼問季石。
季石道:“我也是才聽說有人救走劉漢的妻兒的,隻是不知道是何人所幹,又是出於何種目的。”
袁紹還沒有說話呢,那邊袁譚卻搶趟步過來,他臉上掛著陰冷的笑,那笑讓人覺得真是天底下最不自然,讓人覺得最為不懷好意的笑了。袁譚走到季石麵前,陰惻惻的道:“你說你才聽說,是不是這樣的啊,季大校尉?”
袁譚故意加一個“大”字,可是校尉再大又能夠有多大呢,袁譚擺明了是在眾人麵前小小的諷刺於季石也,因為在座各位,哪一個不是比季石更權高位重得多得多呢!
袁譚這是又來挑自己刺的節奏,季石心裏忽然湧起來一股恨意,想想葉柳的死,如果此時沒有其他人在場,季石真會將袁譚一刀劈成兩半的。
可是現在,隻能是將恨意深深的埋在心裏。
季石十分冷靜的道:“不知道大公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
季石平靜的看著袁譚。
袁譚道:“我的意思是,難道你不是第一個就知道這件事的人麼?”
說了袁譚又很古怪的笑了一下,再接道:“我的意思是,你甚至是事件還沒有發生就知道的人,你說呢?”
“我說,我說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講什麼。”季石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他知道袁譚手上並沒有自己的把柄。如果讓袁紹知道自己救人,那可是違抗軍令,其結果就很難預料了。
隻要你袁譚沒有任何的證據,我隻要抵死不認帳,你又能其奈我何也!
袁譚逼視著季石,嗓門也提高了幾度道:“你真的敢說什麼都不知道麼?”
季石還是臉色那麼的平靜道:“我不敢說自己什麼都知道,但我要說,我知道此事也不過在不久前而已。”
許攸並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像這種跟季石直接對抗的事,還是袁譚大公子出麵做比較好些。
而逢紀呢,此時他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啊,逢紀於是走過來道:“大公子,既然季校尉說是才知道的,那應該就是才知道吧,你說他之前就知道,豈不是說他主導了這件事情麼?”
袁譚陰沉著臉,一點兒也不諱言的道:“逢先生,我就是這個意思。”
逢紀聽了袁譚的話,他不由得訝然了。
逢紀稍一愣怔後道:“大公子,你又是為何會如此講呢?”
袁譚就將他跟季石在殺不殺劉漢妻兒上的爭執大致說了一回,然後說出自己的推斷,那就是他覺得搶人的那些蒙麵人就是季石帶人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