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陳宮。陳宮的手先探了季石的鼻息之後,又從上向下滑動,抓起了季石的一隻右手,去小心的摸了一摸脈門,陳宮的臉色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可是他的眉頭卻皺了起來,現在不光是曹操,所有的人都看著陳宮也。
曹操心裏關心著季石的安危,他出聲問道:“二弟,三弟他究竟如何了?”
陳宮先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用以手指搭脈,感觸著季石的脈搏跳動。對曹操的話默然不應,隔了一會兒,才將手抽回來,對曹操道:“大哥,三弟受了極重的傷,人的狀況很不好啊!”
這時,旁邊轉過來一員曹軍大將,大聲道:“是的,季石將軍受了呂布那廝一戟,才會受這樣的重傷!”
呂妙聽了夏侯惇的話,心裏不知道罵了那呂布多少遍,不管呂布是什麼人,天下第一也好,英俊風流也好,呂妙反正也是照罵無誤的!
曹操道:“現在怎麼辦?”
這時軍中沒有軍醫,如何快速處理了季石呢?
陳宮稍一沉吟道:“先服點兒藥吧!”
曹操聽了陳宮之話,稍一怔,不知道二弟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這兒可沒有軍醫,既然連軍醫都沒有一個,那哪兒來的什麼藥呢?
藥也是得軍醫開的吧?!
陳宮卻伸出手來,向往自己懷裏去摸了一摸,不大一會兒摸出來了一個小瓶子,曹操見了目光裏的光芒一亮,問陳宮道:“二弟,你有藥啊?”
陳宮也不答話。
現在的陳宮無暇去回答大哥曹操的問題,他得忙於救三弟季石也。
陳宮一手拿了細頸瓶子,另一手去取了塞子,然後從瓶子裏麵倒出來幾粒包烏黑的小藥丸,曹操呂妙等人都看著陳宮將此小藥丸傾倒於季石嘴裏。
陳宮喂季石吃了這幾粒藥之後,臉上的表情雖然還是十分的凝重,但是那本來擰著的一對眉頭卻有些舒展開來。
曹操看了陳宮道:“二弟,你這藥是?”
曹操之前可從來沒有見過陳宮身上還有這東西。
陳宮道:“這藥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成分,我隻知道它的名字叫作‘嫠生丸’。”
“哦?”
“這是我過去一次在塞北遊曆之時,從一個遊牧人那兒得到的,據他說此藥甚是靈驗,我卻從沒有在人身上用過。”
曹操聽了心想:二弟,你可有些冒失了,從來都沒有用過的藥你就敢這麼用在咱們三弟身上,要是這藥是沒有效呢?
陳宮掃了曹操一眼,似乎也看出來曹操心裏的疑惑了,陳宮微微一笑解釋道:“大哥,你卻不知道,我雖然沒有在人身上試過,可是我卻在一隻動物身上試過的。”
“哦?動物?什麼動物呢?”曹操疑惑的道。
陳宮這才侃侃而道:“那是一次,我在山中遇到一頭受傷的母狼,我看到它盯著我,嘴裏發出嗚嗚嗚的哀鳴之聲,我本不擬救它的,可是聽著那聲音實在叫得是悲涼,便心一軟,救了那母狼,而救它便全賴這手裏的藥了。“
陳宮心一軟就救了那隻母狼,跟當初在中牟縣救曹操有異曲同工之效麼?
狼都能夠救得,對於季石,這有著狼般狠勁兒的人,也會同樣的有效麼?
季石服了藥之後,眾人都靜待看他有何反應。
先季石什麼反應也沒有,臉色還是那麼的蒼白,而一對本來炯炯有神的眼睛也閉得緊緊的,呂妙不敢去多看季石一眼,現在芳心已經大亂,可偏生在這種女扮男裝的特殊情形下(而且自己又意識到這種情況不可太外露感情),那種心裏憋著的勁兒可真是難受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