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弄清緣由(1 / 3)

果然那人將自己的鬥笠向上稍微一抬,立即便露出了一張十分英俊的臉,雖然因為風塵仆仆的緣故,所以沒有過去那麼的精神,但是一對眼睛還是炯炯有神,漆黑而銳利的。

逢紀的心裏充滿了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情緒,一是驚喜二則是困惑。

他驚喜的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見季石,而困惑的則是季石幹嘛要將自己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呢?究竟為何呢?

當下逢紀問季石道:“季將軍,你回洛陽了,你究竟什麼時候到洛陽的?”

季石卻並沒有立即說話,他反而很警惕的四下張望一下,然後問逢紀道:“逢先生,方便說話麼?”

逢紀看季石這樣一副模樣,他更加覺得心裏疑惑了。季石他跟過去大不一樣啊,這是乞丐版的季石麼?

逢紀道:“季將軍,沒有什麼不方便說話的啊!”

逢紀說到此處頓一頓又道:“難道你有什麼不方便說話之處麼?”

季石道:“我沒有啊。”

然後季石一指對麵的“八達客棧”,對逢紀道:“咱們去那兒談話吧。”

因為大量人口的湧入洛陽城,所以一些地方居然有了小商販開的小客棧,所以說,隻要有人的地方,就總是遲早會熱鬧起來的。

逢紀雖然不知道季石為何會這麼小心翼翼的,但是既然季石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吧,逢紀一向是比較欣賞季石的,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做事總有其因果,不會胡來的。

八達客棧,裏麵的人並不多,畢竟現在的洛陽城才經曆過一場大火劫,這兒有錢的人也不會多,有錢的都被董卓呂布逼著去了長安。

兩人坐了下來,隻要了一些酒,然後一些下酒的東西。

逢紀看著季石,隻等季石先說話。季石道:“逢先生,現在主公那邊情形如何?”

逢紀卻似乎並沒有太聽懂季石的話,逢紀搖搖頭道:“季將軍,你所指為何?”

季石道:“文醜將軍被押起來了,我一入洛陽城裏就看見了的,卻不知是為何原因?”季石猜測文醜被押大概跟袁紹是有直接關係的。

逢紀聽季石說到文醜之事,他這才恍然的點點頭,大概也猜到季石現在為何這樣一副神秘的打扮了。

逢紀道:“文醜將軍被主公下令羈押起來,是因為文將軍主戰,而現在主公心思不在這兒,所以文醜將軍執意之下,惹惱了主公才被收押起來的。”

季石聽了倒吸了一口氣,果真是袁紹所為啊,看來自己之前不樂觀的判斷是應驗了的。

逢紀看著季石的眼睛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季將軍你才沒有直接去找主公?”

季石點頭道:“是啊,我看見文醜將軍那種狀態,而之前又一直沒有得到文將軍的回信,所以不知道這洛陽城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所以我覺得先謹慎一些,不忙顯身,找逢先生你了解一下情況再作決定。”

逢紀不由得輕輕的“唔”了一下,原來季石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有這種神秘的表現的。季石其實是顧慮太多了吧,但是逢紀轉念又一想,也不一定是想多了,如果季石不知道究竟,他也一古腦兒向主公袁紹請戰,說不定也會落到文醜將軍那種下場,這也未為可知的啊。

季石心裏的第一個疑惑,已經在逢紀那兒得到了答案,現在季石想知道第二個心中困惑的答案。

於是季石又眼瞅了逢紀問道:“逢先生,除了文醜將軍被押一直咱們得不到消息這一事之外,我進得洛陽城裏來,還有另一件事也覺得蠻奇怪的啊!”

逢紀道:“哦,季石將軍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且盡管講吧!”

季石道:“逢先生啊,我們離開洛陽城裏時,沒有什麼老百姓吧——不,簡直就是一個也沒有,全是咱們關東聯軍的士兵。怎麼現在這兒這麼多的老百姓呢?我聽說他們是因為這兒有免費的糧食供應才來的,我更覺得奇怪,咱們哪兒來的那麼多的糧食呢?軍中不是本來軍糧就比較匱乏的麼?”

季石像發連珠炮一般的拋出來這麼多的問題,可是對於逢紀來說,這些問題都很好回答,甚至可以集中到一個問題之上,逢紀當下很簡單的回答道:“因為發現了一個糧倉。”

“一個糧倉?”

季石重複了一下逢紀的話。

逢紀點頭又補充了一句道:“是啊,一個非常巨大的糧倉。”

季石明白了,這巨大的糧倉當然是董卓呂布他們官方的了,不知道什麼原因遺留在城裏,被袁紹他們所發現。

逢紀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將季石第二個問題所有的疑惑給回答掉了。

季石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季石他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逢紀道:“逢先生,是不是找到糧食之後,主公便以之吸引老百姓入城,然後再吸收其間的青壯年用以擴軍啊?”

逢紀暗想季石這年輕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腦筋倒是轉得極快的,真是一個少年人才啊。他可以如此快速推測出袁紹的用意,而且推測得很準確啊。不簡單!

於是逢紀點頭道:“的確如季將軍你所想的那樣。”

季石又回到文醜問題上來。

季石目光十分凝重的看著逢紀,他的語氣也頗帶有幾分沉重的問道:“逢先生,主公會將文醜將軍他如何處置呢?”

此時,透過這八達客棧的南窗,季石可以看到外麵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幾絲小雨來,人們紛紛的撐開了手裏的油紙傘,以抵擋這突然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而文醜的被捕,令得季石的心情十分的沉重,這消息就好像天下的雨一樣,顯得那麼的突如其來,讓人猝不及防。

不過,雖然季石自己的心情頗為沉重,但是他相信自有人比其心情更加沉重的,比如文醜將軍,因為求戰而被自家主公給拿下了,文醜那心情該鬱悶成了什麼模樣便可想而知了!

就像這不速的雨一般,令到文醜將軍的心裏如青苔發黴一般吧!

然而,最重要的事並不是比誰跟誰的心情更鬱悶更沉重,最重要的事是確定一下事情它究竟會壞到什麼程度去。

這才是重中之重的問題啊!

季石問了這樣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之後,他的目光銳利的一眨不眨看著逢紀,且聽他會有著怎樣的答案。

八達客棧南窗飄進來一些夾帶了雨絲的小風,小寒風吹得逢紀,好像他打了一個寒噤。季石心裏一寒,他怕逢紀說出令人沮喪的話來。好在季石這樣的擔心並沒有成為現實。逢紀說道:“目前為止,主公將文醜將軍關押起來,僅僅是不想再聽他要出戰的重複話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