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馥的心裏就像是玻璃渣渣一般透亮著呢,許攸他這麼一說,韓馥立即便明白了其意思也。
韓馥道:“許先生,你的意思我懂的。”
許攸見韓馥說懂,他點一點頭,但是光說懂還嫌不夠,自己代表主公袁紹拿出去可是令人肉痛的人馬,怎麼也得得到韓馥的肯定承諾啊。要不,自己這邊不是掉鏈子而是直接變成掉輪胎了呢!
許攸對韓馥道:“韓先生對於西進作何想呢?”許攸他這一回舊調重提,相信會得到不一樣的結果。對此,是絕對無疑問的!
“反對,當然嚴重的反對了。”瞧韓馥那一副模樣,好像誰向西進,他就會將對方爆成肛裂一般。
條件已經達成。
韓馥跟許攸好好的喝了幾杯,盈樽的甜酒無論是對韓馥還是許攸來說都是良好心情的添加劑也。
正因為有了這一層私下交易的鋪墊,所以現在韓馥他說話,許攸心裏是完全放心的。
——隻要韓馥他不像王匡那麼繞圈子就成了。那樣繞法會讓他許攸覺得心髒受不了的啊。
韓馥道:“我覺得西進斷斷不可的!”
畢竟是收了人家袁盟主的人馬啊,韓馥現在表起態來十分堅決。
季石他隻是瞄了一眼韓馥就知道他十之八九是收了人家的好處的,雖然季石暫時猜不透那具體究竟是何好處。
曹操盯著韓馥問道:“韓公,你為何有這種肯定結論呢?”
韓馥也看著曹操道:“因為我覺得董卓可能離開洛陽,是設另一個大圈套,給我們鑽,如果我們真的向西而進的話,那麼一路上還不知道吃什麼暗虧呢。”
說到這兒,韓馥的目光不隻看著曹操,也掃視了一下其他各位諸侯,然後方才接著前話道:“正如曹公一般,被呂布伏擊,這樣一種敵人在暗我們在明的架式,顯然是不利於我軍的。”
曹操目光十分銳利的掃了一眼韓馥。令季石稍覺得有些個奇怪的是,曹操並沒有跟韓馥展開什麼激烈的辯論,就辯論這向西到底該不該的問題。
季石正在詫異之間,他忽然觀察到曹操的臉色有一絲的微小變化,那是一種帶著疲憊的變化。季石心裏一怔,立即差不多便猜到了曹操的心情也。
季石目光的餘光很自然的也掃了離曹操很近的二哥陳宮一眼。陳宮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能夠讓曹操感覺到疲憊,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了,因為曹操本人是一個精力極為旺盛之人,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每每於絕望之境下,還能夠有多餘的精力去放聲大笑——很顯然,大笑也是需要精力的。可是呢,現在曹操卻顯得疲憊了,雖然不明顯,但是季石仔細觀察之下還是完全可以看得出來的。
季石心裏的判斷是,曹操一定是跟自己一樣,猜到了韓馥一定是得到了袁紹的什麼好處,所以曹操覺得跟他說下去完全是對牛彈琴。甚至牛都沒有韓馥那麼倔強吧——畢竟韓馥拿了人家的手嘴都短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