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老頭一夥人坐下,季石跟小五也坐在不遠處,因為之後又進來了一些人,所以季石覺得正常情形下,那瘦老頭應該是不會察覺到他們是在專門跟著的。
瘦老頭果然沒有什麼異動,他對手下兄弟道:“這陳家老三姓陳名黼,這兒他必定會來的。”
季石聽瘦老頭這麼說,他也放下心來,知道這兒陳氏三兄弟一定不在因為他們如果在,瘦老頭也不可能這麼說話,就不怕聽了去麼?
再說了,反正瘦老頭也不忌憚那陳離陳黼等人,他們一見麵就可以動手的,不必有什麼投鼠忌器之感。
季石安了心下來,小五看到老大都安心了,他自然也安心了。
隻是小五一樣事情無法安心,這就是這兒的臭味,那臭得,小五如果不是跟季石老大有事進來的話,他一定會掩鼻而去的
這臭豆腐乳啊,還別說要錢的了,就算是什麼都不要,白給他,他也不會笑納的,隻會叩頭求饒吧。
這世上的美食也好還是尋常吃的東西也罷,好不好吃,就跟一個人本身的契合度有關吧,就像可樂這種東西,有的人覺得甚苦難喝,可是喜歡的人呢,卻喜歡得是了不得的——季石就是喜歡的一員。
但是對於臭豆腐乳呢,季石顯然跟小五是有著同樣的感想的。隻是為了完成任務,這個臭也就算不得什麼了,季石曾經忍受過更大的磨難以完成任務,甚至連最心愛的女人就此失去了!
兩相比較,現在這點兒的臭味又算得了什麼呢?
季石與小五也得要點兒吃的,當然也得要點兒臭豆腐乳了。畢竟既然來到這個地方,不點這個菜,反而才會令人生疑的呢。
而瘦老頭他們呢,也叫了幾碟子臭豆腐來。
不過呢,吃的人似乎隻有瘦老頭一人,隻見他挾了一塊,吃得是津津有味的。
虯髯大漢於一旁看了,一對眼珠子幾乎要掉下來的模樣,他對那瘦老頭道:“老大,你真吃啊?”
聽他這話的意思,似乎瘦老頭不過是在變魔術,也就是說他不過是表麵上在吃,其實用了什麼高明至極的障眼法,並沒有真正的將這臭東西吞下肚子去。
瘦老頭卻微笑了眯著眼道:“當然真吃,如果這都不是真吃,那隻有一點。”
“哪一點呢?”
“就是我的嘴巴是假的。”說罷,那瘦老頭嗬嗬嗬的笑了起來。
虯髯大漢雖然聞味道實在是難聞,但見自己家老大吃得那樣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他心裏著實是覺得好奇了,於是便對那瘦老頭道:“老大,我可以嚐一下以?”
“嚐啊,好像這兒除了我之外,也沒有別人吃的。”
麻子等人都齊齊點頭,表示同意老大的話,麻子等人也素不知道老大居然有喜歡吃這種臭東西的愛好也。
於是虯髯大漢伸出一對筷子去挾,挾得一塊還沒有到嘴邊就臭,他閉了眼睛,好像在強自忍受一般要將那臭豆腐乳給放進自己的嘴裏,那瘦老頭見了卻說話了:“你這又是何必呢?既然你不喜歡吃,我勸你呀,還是就放棄了吧!”
一旁的麻子等人聽瘦老頭這麼說,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當然也比較克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是怕打草驚蛇了。
虯髯大漢聽老大這麼說,又見眾人似乎在笑自己,他心裏也覺得這臭實在是不可以忍耐的——換句話說在自己的正常承受範圍之外也。
可是他還是被那副老大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有所吸引,或者本身也有挺強的好奇心吧,所以他最終還是決定皺了眉頭要拚命嚐上一嚐的。隻是他那一副吃相啊,跟要受什麼磔刑也差不了多少也。
小五與季石當然也在隔桌上看著。小五看他那樣子,想笑,季石也覺得虯髯大漢也真是的,如果果真吃不下的話,又何必這麼生生的折磨於自己呢?
那虯髯大漢閉了眼睛,終於還是嚐了一口,可是隻嚐了一口,他就一下子吐了出來,手裏筷子所挾著的當然也一下子就“啪”的一下甩落於桌麵了。
“呸呸呸!”
這是什麼味兒啊!
虯髯大漢皺著眉頭嚷了起來。
瘦老頭卻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他不慌不忙的道:“什麼味兒?當然是好味兒了!”
“好味兒?”虯髯大漢看瘦老頭又很快的將另一塊臭豆腐放進自己的嘴裏,他終於覺得老大無比偉大了,比過去什麼時候都偉大,這麼臭的東西他居然也吃得下去!
不過,虯髯大漢與此同時,也是第一次覺得老大的話並不完全是正確的,比如說這一次吧,老大就不正確,他說什麼臭豆腐好吃,絕對的不可信啊,而這不可信,是虯髯大漢自己親自嚐後作了堅定結論的!
那瘦老頭吃了一塊又一塊,在眾兄弟眾目睽睽之下,將一盤子的臭豆腐乳都吃了下去。
季石突然對小五道:“小五,你吃這臭豆腐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