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呢,就在那一刻,少年心裏升起的不是一種蔑視的情緒,而是代替以另一種情緒,那就是一種讚歎的情緒,麵前這家夥,的確很強硬,強硬度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意料,也不知道這人跟自己要找的那個人有多大的差距呢?
少年的想法從腦海裏掠過。李典已經走得很近很近了,可是李典的長槍才拿起來,少年也才將手裏的利刃舉起來之際,李典卻突然一張嘴,噴出一口血來,少年微微一皺眉,他閃避而開,他可不想讓李典噴出的血沾在自己的衣衫上了,玄色的衣服是他喜歡的,他是一個愛幹淨的少年人。
少年人中又有多少的人會不愛幹淨的呢?!
數量絕不會多的吧!
每走一步,李典都感覺到一種刺骨的疼痛,特別是最後被少年狠紮的那一槍,將自己的左肩傷得極重,甚至有著一種左肩都被廢了一般的感覺!
李典覺得自己也好似是踩在什麼棉花之上,那一定也是被鮮血所浸泡了的棉花,是血棉!
李典目光帶著血色,直刺刺盯著少年,手裏的長槍拿得也不穩,他很想將槍頭帶了自己鮮血的長槍向少年胸前刺過去,可是他做不到這一點。
一個平時很容易做的動作到了現在可怎麼就變得那麼的困難了呢?!
李典一個搖晃,那長槍終於沒有能夠刺得出去,他人一軟就倒了下去。
然後開始感知到自己的意識在逐漸開始變模糊了,就好像喝醉了酒的人一般。
隻是李典的意識並沒有完全的失去,所以他才會聽到最後的一句話,是那少年冷冷的話,就附在李典的耳邊說的,好像他怕李典聽不真切似的,少年說的是:“你現在可知道我的厲害了麼?”
然後少年稍頓頓又說道:“隻是,現在是不是也算太晚了呢?”
然後李典似乎在半清醒半模糊的狀態下看到少年高高舉起了利刃,可是落下時卻是完全沒有一點兒感覺的,真是奇怪的一件事兒啊!難道自己是死人了麼?因為死人才沒有感覺啊。
李典的心裏飄過這樣的一綹疑惑,然後人就完全而徹底的失去了知覺也!……
一行人向白龍廟快速奔來,這隻是一個小隊,隻有三人,他們臉色都帶著焦急,其中一人年輕而英俊的臉上,一對劍眉緊緊的皺起來,好像有解不開的心事一般。
當先那人非別人,正是季石是也。
原來季石他們在陳家等了許久,都沒有動靜,然後季石覺得對方真不會來的了,他便除去了自己的偽裝,露出了真麵目,跟文醜商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季石文醜兩個跟陳萬金老爺,三人聚一塊兒,商量了好一陣子,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
三人正默然無語的時候,季石猛的一驚,因為他腦海之間突然閃過了一個地名。
白龍廟!
雖然季石他也不知道少年跟陳家三兄弟虛虛實實,究竟在玩些個什麼把戲,可是現在季石心裏卻是有著一種無比強烈的預感。
這如此強烈的預感告訴了季石:在白龍廟,一定會發生一些什麼事兒的!
沉吟了一會兒的季石,終於將自己的頭抬了起來,他看著文醜跟陳萬金兩人道:“白龍廟!”
文醜跟陳萬金當然也都知道白龍廟這樣的一個地方。
可是他們兩人都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很顯然的,他們都不知道現在季石為何會突然提到白龍廟這個地方,這不是之前那些綁匪已經改變過的地方麼?
季石他現在卻突然提了出來,這又是為何呢?
文醜更是出聲詢問。
“季將軍啊,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文醜臉上寫著不解。
季石直截了當的說:“我覺得白龍廟可能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
“會發生什麼事情呢?”文醜一對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季石,既然季石要那麼說,他當然要這麼問了。
季石卻是輕輕搖搖自己的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了,我隻是在這麼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