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不怕使詐(1 / 3)

季石手上所帶的另一種勁兒是柔勁兒。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寶刀的鋒刃,已經作好了充分的準備,隻要兩件兵刃的鋒刃在相交的初刻,自己的寶刀有破口的細微跡象,立即便會以手腕柔勁帶回鷹揚的寶刀,以免寶刀遭受滅頂之災。

寶刀跟金鉤終於相擊到了一處!

如果是兩件神兵利器相碰,一定會發出很大很大的響動來。

除了發出大響動之外,應該還有閃耀的火花吧。

然而奇怪的是,麵前這兩件兵刃相交,既沒有發出任何的響動來,也沒有任何的火花閃耀,而是顯得那麼的靜悄悄,一種十分古怪的靜悄悄。

這種情形絕對出乎於季石的意料之外。

因為結果是其中的一件兵刃斷了,被另一件兵刃完全的削斷了!

——斷的當然不是季石的寶刀,季石一刻兒都沒有放鬆過,如果自己的寶刀有危險的話,他便會立即抽刀回撤的。

既然季石最終沒有使用柔勁兒回撤自己的寶刀,當然是寶刀處於一種很安全的狀態中,是的,的確如此,寶刀勢如破竹的將對方的金鉤給一削為二了!

季石眼見此種情形,他不由得愣怔了一下,與此同時,他的腦海裏麵也轉過了無數的念頭,對方這明明就是一柄極為普通的金鉤啊,他為什麼會這麼鄭重其事的將其視為什麼寶鉤呢?

季石他這麼一愣神之際,那寶刀雖然削了對方的金鉤,去勢未盡,可是已經緩得很多了,所以那和尚也能夠非常從容的閃避開。季石此時卻是留意到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和尚兵刃被一削為二,臉色卻泰然自若。好像這一切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也就是說,和尚的表情跟季石是迥異的,一個驚訝,而另一個則是平靜。

為什麼會這樣的呢?難道對方心裏打的是——

季石這邊還在困惑的想著,那邊和尚已經有了新的行動。

隻見斷刀衝著季石一點,頓時有幾篷的細微金屬物質向季石直噴了過來,這一招完全出乎於季石的意料,他一矮身,可是對方的細針來得太快,季石“啊”的一聲,整個人一下子軟倒在地,然後不斷的打起了滾來。和尚大喜,沒有想到自己一擊便得手了。

得手後多少有些個得意洋洋的和尚,心裏還暗自想著,那人之前說季石這小子有多麼的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我的武功當然比不了那人,可是我的膽子還是不遑於那人的,這一下,不是就被我拿下了麼!

原來這一和尚就是直奔季石而來的,所有這一切都是他事先所精心設計好的。

怎麼用金鉤像誘餌一般的去釣對方,怎麼故意將一普通的鐵鉤說成寶鉤,之前每一步都精心構想好的,不過是像劇本一般一一執行開來而已。

故意斷刀示弱,以引開季石的注意再行偷襲之實,這才是計劃之中最為垓心的部分了。

這金鉤是精心打製的,裏麵中空,藏有暗器。這暗器是另一人手裏所得的毒針,一共有十幾根之多,這一下打出去,和尚估計季石這一下至少挨了七八針,聽季石之前那一聲慘叫就可以下此判斷了!

還有一個有力的佐證便是,季石在地上打了好多的滾,之前給他毒針那人也曾經說過的,中了毒針大概是什麼樣子的一個反應,現在看起來,完全的符合啊——而且符合得如此的厲害,當然是中了許多毒針才會有這樣子反應的。

此時地上的季石雖然還在不停的翻滾著,嘴裏也在雪雪的叫著,可是已經比之之前翻滾得沒那麼厲害了,和尚心裏也很堅定的相信,這一定是季石毒發的完美跡象,這麼繼續下去,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季石就會一命嗚呼的。和尚不由得喃喃自語起來:“嗯,我的武功的確不怎麼樣,比這麵前不斷打滾的人也真的要差了許多,可是有的時候,能夠獲得最後勝利的人,並不見是那一個武功最高強的人,反而可能是比較不高強,但是卻很會用智慧的人。”

和尚這麼他這麼說著話,當然認定自己便是一個挺有智慧的人了。

這有智慧的和尚欣賞著季石在地麵翻滾著,他腦子裏還回憶著自己的種種精心設計。

以斷刀讓季石分神,然後自己以“滿天星”的手法,將暗器呈特殊的遍布扇麵打將出去,一下子覆蓋那麼大的一個麵積,如果是換了自己,也一樣的躲不開啊。

和尚看了一會兒,看季石似乎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作那翻滾的動作了,他才將自己的右手舉在嘴邊,撮嘴一呼,一陣十分尖利的哨子響了起來,然後一個人騎馬衝出來。

那人臉上蒙著一層黑紗,看不清他的真實麵目。

那人先還沒有下馬,仍然端坐於馬上,看了和尚問道:“老二,你得手了麼?”

和尚橫了他一眼,道:“當然得手了。你自己不是也看到了麼?”

這蒙麵人當然是事先跟和尚約定好的,隻要和尚得手便會發出嘯叫聲來。

蒙麵人自然也是看到的,不過他為人比較把細,所以才這麼多總問一下。

此時季石已經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了。

蒙麵人這才翻身下了馬,幾步來到季石麵前,他站住,季石的臉是朝下的,看不到他臉上痛苦的表情。

和尚也走了過來,道:“你說這小子挺厲害的,可是還不是栽倒在我手裏了。”

蒙麵人沒有答話,他卻突然反手從自己的腰間“刷”的一下,將自己的腰刀給拔了出來,然後刀在手,亮晃晃的。

和尚問道:“你幹嘛呢?”

那蒙麵之人答道:“我要砍人。”

“你要砍人麼?”

和尚對於此蒙麵人的話似乎頗為不解似的。

蒙麵人看了和尚一眼,雖然他沒有說什麼話,連麵部表情因為黑麵紗遮蔽的緣故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來,可是從他仍然露在外麵的那一對眼睛,還是可以看出來他跟和尚一樣的疑惑,不過他們所疑惑的東西不一樣,甚至是相反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