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在後麵看了卻是長吐一口氣,季石這一招漂亮,先捉後放,對於收服小老黑之心,可是大有好處的。
——就是嘛,季石一向是一個腦袋很夠用的人,他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不智的事兒來呢?!
小老黑在季石目光的注視下,他突然翻身下了馬,對季石道:“季將軍,我對不住你,我不該走!”
季石不說話,仍然隻是默默的看著他。
靜待下文。
小老黑終於又重新站了起來,對季石道:“我不走了,我跟季石將軍你幹定了!”
小老黑突然說出這麼一句堅定的話來,讓季石覺得心裏很溫暖。形勢好像有變化,然後小老黑身後也有幾人陸續表達態度,他們都願意跟小老黑一樣不走了,重新歸入季石的麾下,在曹軍手下幹事兒。
這時風已經吹得不那麼的勁急了,好像一切都有了一個極為良好的開端,接下來會是一帆風順的,就像季石所期望的那樣麼?
如果世界上的每一件事兒都能夠盡遂人意,那該有多好啊,可惜的是,這多半是一種毫無根據的幻想罷了。
季石他正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馬蹄之聲。
來得很快,顯示三人都在快馬催鞭。
季石不由得循聲看了過去,來的赫然正是那三人!
少年。
和尚。
還有那個曾經蒙麵過的人——當然他現在臉上什麼也沒有蒙了,因為再沒有蒙那個的必要也。
少年,和尚,不再蒙麵的人。
三個人,三把刀,長短一樣,大小一樣,甚至連製式都是一樣的。
可是季石他心裏明白得很,三把刀再怎麼看起來一樣,都絕對不會是一樣的!
少年的刀絕對跟其他兩名同伴的刀不一樣!
同一樣的東西,在不同的人手裏,是有著不一樣的價值的。
刀,作為兵刃的一種,也是這樣的道理。
而且,因為它是兵刃,所以這道理甚至來得更真切一些。
少年身穿玄色長袍,一身輕衣,可是他整個人卻帶給人一種不怒而自威的感覺。
和尚反穿著羊皮大褂,敞開著帶毛的胸膛,越看著不像一個和尚了,一定說是和尚,那也是個要吃血的和尚!
那未蒙麵人則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像一個飛賊的夜行裝一般。
來的確是三人。
可是在季石的眼裏,卻是好像隻有一個人似的。
季石的眼裏隻有那個馬姓少年,那個被他的同伴稱呼為馬將軍的少年人。
而少年的兩個同伴,則被季石直接當作了空氣。
因為季石跟少年數度交鋒過,他對於少年的厲害可謂有著切膚之感——說來,他身體上被少年重拳所擊中的部位,到現在還時時隱隱約約作痛也。
真是好硬的拳頭啊!
馬姓少年這一出現,季石立時便明白過來了,這一隻騎軍要脫離自己的麾下,原來這幕後最大的推手便是這少年了——當然以這少年無比強大的實力,他能夠做到這一點也並不讓人覺得十分的驚訝,相信他還可以做出比這個更讓人震驚的事兒吧!
季石一時沒有說話他隻是目光冷冷而有戒意的盯著那少年。
少年看著已經下了馬,正站在季石麵前的小老黑。他不由得皺了一皺自己那一對英俊的眉頭,對小老黑道:“小老黑,你怎麼還不上馬,帶了你的兄弟跟我走啊?”
少年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好大一片的嘩然來。
少年這是在做什麼啊?他這可是在將季石當作空氣了,就好像之前季石將少年的兩個同伴當作空氣一般。
少年這麼一說,季石身後的一群人自然也同樣被他視作了空氣。第一個忍不住的人是文醜,隻見他大喝了一聲道:“呔!好狂妄!”
的確夠狂妄,連文醜都不放在眼裏。
文醜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一位河北名將嘛!
聽文醜這麼一喝,少年扭頭盯視著文醜,目光似刀子一般刮在文醜的臉上。
在這樣的厲害目光的壓迫之下,很少有人能抗住,也很少有人能不心裏一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