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老二他滿心是狐疑的看著榮老大,心裏琢磨著事兒。
可是麵對老二的話,榮老大卻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一種沉默之中。
沉默意味著許多的東西,其中至少有一種意思是:此事難辦。
整個豪華的大廳,隻有三個人,顯得空落落的,榮老二的心也空落落的。
對於榮家來說,這一次是很大的一個抉擇啊!
榮老大想了一會兒,終於抬起頭來,一對眼神奕奕有神,對榮老二道:“老二啊,你說當今天下,曹操算不算是唯一的一股勢力?”
榮老二想到了老大許多種回答自己的方式,可是這一種反問的方式,而且是問這個,好像有點兒離題甚遠的意思,他卻一時呆了。
“老二,呃,你說呀?”
榮老大目光如錐看著發呆著的榮老二。
榮老二偏著腦袋想了一陣道:“當然不是。”
這個問題他不需要思索,這很易回答的,他在思索的是為什麼大哥會問自己這樣一句略顯得有些個奇怪的話兒。
榮老大又道:“那麼曹操占有揚州,是不是由聖旨調任的呢?”
“當然不是。”
然後榮老二又苦笑了一下道:“當今亂世,哪兒有那麼多的朝中任命,隻要有兵馬,自己強占算數。”
先占而後得到名份,這的確也是許多諸侯與地方豪強喜歡幹的事兒。
榮老大道:“對呀,咱們去尋找另一股勢力,比曹操大的,然後咱們就投靠那更大一股勢力。去將曹操趕出揚州,豈不是好麼?”
這個想法很大膽,但是顯然也夠刺激,所以榮老大說著一對眼睛也顯得弈弈有光,而且是那種貪婪的光芒。
榮老二道:“此事真可為乎?”
這事好大,榮老二反正覺得自己是既不敢去想,也無法掌控之的。
榮老大道:“當然,事在人為。不幹怎麼知道成不成呢?”
榮老二還是顯得很猶豫,道:“曹操這個人可不簡單——大哥啊,我是說咱們這麼冒險去幹這件大事,有必要麼?”
榮老二還是有點兒想不通,單是侄兒受了點兒氣,就要這麼大幹一場,真的需要麼?
而且榮老二就在軍旗酒樓事件發生之後,他本來以為季石會對自己黑著一張臉的。可是後來的事實證明並非如此。季石對自己總體來說還是挺客氣的,對於揚州許多本地事務不了解的還仔細問自己,很顯然軍旗酒樓那事並沒有太影響自己跟季石的關係。或者更推進一步說,季石也不會太因為此事為難榮家吧。
所以想到這兒呢,榮老二也將自己的這一層意思說了出來。
榮老大聽了卻搖一搖頭。與此同時,臉上也流露出一種大不以為然的表情來。
然後對榮老二道:“老二啊,你想得太簡單了。”
“哦,大哥,我想簡單了麼?你提點一下我吧。”
榮老大從容而道:“季石既然已經跟咱們榮家有了不愉快,我覺得這始終是一個結。他現在因為曹操大軍開走了,需要跟咱們地方勢力搞好關係,所以他就會對咱們還是顯出友好的一麵,並網開一麵的。可是曹操以後回來呢?以後揚州如果在曹軍的控製下固如金湯了,那季石他到時會不會對咱們下手呢?”
榮老二聽老大這麼說,倒吸了一口涼氣,嗯,這也是大有可能的。雙方一旦已經有了芥蒂,那麼破鏡再重圓,也是會有一道疤痕的——就怕對方來一個秋後算帳,這倒真的是不能不防也。
想到這兒,榮老二終於點頭道:“大哥,你的話有道理。”
榮老大接道:“還不光為此一點。”
“還有什麼?”
“那就是如果咱們幫了另一股勢力進入揚州,那麼咱們就是有功之人,那以後咱們可是如魚得水啊!”
榮老二興奮的道:“大哥,你此話甚對,那咱們就搞他一下!”
一旁的榮雲見兩位長輩終於達成了一致,他的心裏一下子就樂開了花,好像開滿了七八十朵大菊花一般。
榮老二道:“老大,你是不是已經想好了找哪一股大勢力呢?”
榮老二心裏本來是想著,既然老大都這麼胸有成竹了,當然一定會有“心儀”的對象。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榮老大卻搖搖頭。
“啊,沒有麼?”榮老二挺失望的,說得這麼熱鬧卻沒有找到合適的勢力,那不白說熱鬧了麼?!
榮老大似乎看穿了老二的心思一般。
他立即對老二道:“你放心好了,天下勢力那麼多,咱們總會找到合適的!”
榮老二一聽此話也對,所以他的皺起的眉頭又舒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