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的確是很豐富的,可是吃的人卻少。
隻有季石跟榮老大兩人吃。
榮老大身後站著的笑臉胖子現在已經不笑了,他站在榮老大的身後,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而季石身後的臧勇與小五也一左一右的站著。
雖然隻有兩人,可是禮節還是講了的,因為兩人是分主賓坐好。
榮老大說了一些奉承的話,季石當然知道這些不過是表麵文章而已,他的目光盯著榮老大現在已經放在桌上的酒杯,心裏暗自想著:會不會到時榮老大一擲杯子,兩邊就會湧出許多的刀斧手來呢?
季石想到這兒,不由又下意識的四瞧瞧,沒有看到埋伏的人,然而這富麗堂皇的後麵一定有什麼危機,不過季石腰間挎的可是寶刀,他相信榮府不會有什麼太強悍的對手的。
季石喝著小酒,目光盯著榮老大的手也盯著他的臉,心想這家夥倒沉得住氣,嗯,我以不變應萬變,如果他沒有動作,我也不會有動作的——不過,這種可能性想來極低的。
榮老大給季石很是殷勤的挾這挾那,季石看那樣子也不像下毒的,所以他就一一笑納了。
榮老大為季石挾了一回菜,他突然放下筷子,霍的一下站了起來。
季石本來神經就繃得緊緊的,他見狀,心裏“咦”了一聲:這是要動手的意思了麼?
一手還挾著菜,側目睨著對方,卻沒有一點兒要去摸寶刀的意思。
榮老大,嗯,現在的情形還不值得動寶刀的。
本來季石與榮老大是隔了相當遠的距離——因為他們是對桌而坐的,現在榮老大大步向季石走了過來,臧勇見了,他橫著一步,插在兩人之間,怒目對榮老大道:“哼,你想幹什麼?”說著話,手已經按向了腰間的刀鞘也。
榮老大見了臧勇這一副模樣,他的臉上立即便露出了一種很吃驚的表情來。
榮老大道:“季將軍,這是?”
季石示意臧勇閃開,既然對方還要裝,那麼自己也便陪他裝下去,沒必要現在就提前翻臉的。那樣也顯得自己一方太沉不住氣了吧。
臧勇怔了一下,他有些個話想說,卻沒有說出口來。季石以眼色告訴臧勇不必說了,臧勇便一聲不吭的退到了一旁去。
季石他還不相信了,就憑榮老大一人,能夠對付得了自己?
開天大的玩笑呢!
榮老大臉上的表情又從驚訝一轉為平靜了。
榮老大站在季石麵前,恭恭敬敬的對季石行了一個禮。
季石也不由得啞然問道:“榮老爺,你這卻是為何?”
榮老大表情很是誠懇的回答道:“季將軍,我應該謝謝你的!”
既然對方給自己來這麼一套,季石自然也是有其對付之策的。
隻見季石立即也站起身來,對榮老大道:“榮老爺,你此話怎講呢?”
季石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是無論是什麼藥,那都絕對不是什麼好藥!
榮老大道:“是關於犬子的事兒。”
犬子的事兒?
那當然就是被自己修理了的榮家公子的事。
季石當初確實以為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而言,這事就算是很輕易的壓下去了,可是卻絕沒有想到有後患,而且是這麼大的後患。
榮家幹了這麼多齷齪的小動作,還真是可惡啊!
季石壓住自己的火。且看榮老大要怎麼感激自己。
“榮老爺你的意思是?”
季石觀察著榮老大的臉,看他是不是在說什麼反話。
榮老大還是麵色無比誠懇的道:“季將軍,是因為你幫我教育了一下犬子,所以我才會感謝你的。”
“哦?”
“季將軍,你是不知道,犬子因為出生便嘴含一把金勺子,所以他打小就很有些飛揚跋扈,我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成的,好幾次想往死裏鞭笞了他,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是下不了手啊。”
榮老大表演得很真實,可是越真實越讓季石心裏恨得咬牙切齒。
然後榮老大道:“雲兒,出來!”
雲兒是誰?
季石還以為榮老大要叫一個侍女出來,搞搞什麼美人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