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季石此話,小老黑覺得自己心裏頓時升起來了一種很激動的感覺。
小老黑的眼角甚至也隨著那種情緒而有了一些個潤濕。
是啊,如果一個主公如此對一名下屬說話的話,那名下屬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當下,那小老黑立即滾鞍下了馬來,幾步走到季石的麵前,半膝著地,對季石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主公不罰!”
季石連忙伸出了雙手,去將小老黑扶了起來。
然後季石對小老黑道:“不該罰的,當然不會罰。”
再後在扶起了小老黑之後,季石對那些個跟隨了小老黑的騎兵們說道:“你們也都辛苦了,雖然的確沒有突圍成功,也沒有法子將我的信送出去,從而得到援軍。可是你們已經盡力了,而且是盡了全力,所以我也一樣的要獎賞你們的!”
夜風吹過了那些個騎兵的臉龐,讓他們覺得很冷靜了,可是現在聽了季石的話之後,那些個騎兵又重新的變得激動了起來,就跟小老黑之前一樣,心裏充滿了一種很感動的情緒。
季石在說了這一番話之後,他這才終於問到了小老黑具體情由。
小老黑又對季石恭恭敬敬的施了一個禮,方才回答道:“季將軍,我們向袁軍衝殺過去,本來還是很順利的。那一刻,我甚至都以為要十分順利的殺出去了,可是——”
季石他聽到這兒,心裏暗自想著:嗯,自己就等著這個“可是”也,轉折之後才是主題,才是為什麼不能夠衝出去的真實原因之所在也。
所以季石現在凝神注意聽小老黑的話。
隻聽小老黑很快就又接了道:“季將軍,但是後麵我們遇到了一將,那人十分厲害。”
“那一將是誰?”
小老黑答道:“我不知道,因為我也沒有跟他多搭話兒。”
不多搭話兒當然是正確的舉動,因為季石知道突營要搶的是時間,如果跟敵將多費了話,那麼對方一調動大軍,將已經衝得有些縫隙的陣營又重新的彌補好的話,那再衝便加劇了困難的程度也。
季石於是問小老黑那將的模樣,小老黑一一具為之說。
季石聽了點頭道:“那一將是高覽了。”
季石說得極為有把握,無它,隻因為小老黑所說的那人的每一個特征,都是完全符合於高覽的外貌特征也。
季石稍沉吟了一會兒,就又問小老黑道:“你跟他作戰是怎麼個情景呢?”
小老黑大致講了一回,他雙眸發光的看著季石,心想:季將軍接下來大概會讓我演示一下高覽的武功吧!
這種事季石是幹過,小老黑也幹過,因為他知道季石對於武功是很上心的。
不過,這一次季石並沒有這麼做。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
季石對小老黑道:“好的,你們先去休息一下吧。”
小老黑點頭,才邁開步子走了幾步,他卻又重新走到季石的麵前。
季石看著小老黑道:“小老黑,你有什麼事兒麼?”
小老黑道:“季將軍,你的信終究沒有被送出去啊,咱們也就得不到援軍了,現在咱們究竟應該怎麼辦呢?”
季石對於小老黑的這個問題,他甚至連想都沒有想,便十分幹脆利落的回答小老黑:“當然是再闖的了!”
小老黑似乎沒有想到季石會給出他這麼一個答案吧,於是他稍怔了一怔,然後道:“可是,季將軍,這衝營很難的呀!”
季石的目光十分銳利的看著小老黑,他的語氣一點兒沒有變,還是那麼的堅定甚至比之剛才還要堅定一些個呢!
季石一字一字的道:“必須闖,沒有其他法子,而且一定要闖成功。”
小老黑張張嘴,終於又說話道:“什麼時候再闖?”
小老黑心想,都讓我回去休息了,這還怎麼個闖法啊。
季石道:“今夜不闖,明夜再說。”
聽了季石的話,小老黑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向季石告辭而去。說實話,經過這一番連夜的廝殺,小老黑他已經很疲倦了,當然造成他現在這種如此疲倦的狀態,最主要的還是跟高覽激鬥之故。
跟一個頂級,已經很是接近超一流高手對決,總是會比平時消耗更多更大的力量也。
這邊小老黑告辭而去,那邊呂妙立即問季石道:“季大哥,咱們還闖,你打算怎麼闖呢?”
之前呂妙在一旁都聽到季石跟小老黑的對話了,聽得出來季石心裏已經有了這一次衝營失敗後,接下來該怎麼做。
呂妙好奇嘛,所以現在她才要急不可耐的問季石也。
季石看著呂妙的臉,那是一張十分關心自己的臉,道:“我打算在明夜,我闖袁軍大營!”
季石的話說得是擲地有聲,可見其心裏的決心也。
呂妙聽了吃了一驚,道:“可是今夜小老黑去闖了,不成的啊。”
不等季石插話,呂妙又很快接了自己的話道:“而且,明夜比今夜闖營要更難一些。”
呂妙沒有點明。但是季石他當然知道呂妙的言下之意了。
經過今夜這一鬧,高覽他一定會有所準備的,自然明夜比今夜要更難闖破袁軍大營。
不過,季石還是臉色很是堅毅的對呂妙說道:“不管有多難,我都要去闖的!”
呂妙便不再說話了,她沒有勸季石,甚至也沒有說什麼要跟他一塊兒去闖的話。
呂妙知道,季石下了這麼大的決心,那麼,他就一定會去做的。
呂妙不想去攔阻他。
而說到跟季石並肩作戰呢,呂妙當然是想的,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成,跟季石在一塊兒,會拖累了季石的。再說了,情郎季石也一定不會讓自己去冒這麼一個大風險的。
所以呂妙心雖很想,這種事,她卻是隻能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裏,一個字也不說出來。
而季石似乎看出呂妙的心思了,他們兩個人畢竟是心心相印的,所以季石在一看呂妙之後,他眼光有些個意味深長的對呂妙道:“妙兒,你放心,我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然後季石他微微一笑,笑得那麼的真實,一點兒也不做作,就像是春天的風吹過了花兒,那些花兒就自然的展顏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