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貞靜公主似乎饒有興趣一般,將目光投向唐玟瑤,語氣中挑釁之意絲毫不加掩飾,“傳說明國侯府千金才情超群,如今京中誰人不知水西桐廬,不如就由你作詩一首,如何?”
唐玟瑤文采斐然,在作詩方麵自然不會輸於旁人,隻是今日公主與幾位王爺具在,如果自己作詩太過出眾或犀利,都會成為開罪貴族的理由。
可如果公然拒絕,卻又直接拂了公主的麵子,也定逃不過追責。
那日貞靜公主才對自己警告一番,今日又似乎盛情邀請,卻不知其所為何意,正躊躇之間,眼見一隻荷花半掩在荷葉中,好似羞澀一番,倒是給了唐玟瑤一絲靈感。
“如此,那臣女便獻醜了。”
說完,之間唐玟瑤起身,伸手遙指荷花池,“青青綠臥間,露出半張顏。羞待詩心會,涼亭共月嫻。”
此詩一出,眾人皆品味起來,唐玟瑤卻回身一笑,未做他語。
“不錯,甚是妙哉。竟將那池中半掩的荷花比作含羞少女,不過這詩心……可是指今日之聚麼?”
姚麗冝品味一番,似有疑問。
唐玟瑤投去讚許的目光,“姚姐姐聰慧。不過,這池中荷花我稱半張顏,也是指今日眾位姐妹在王爺與公主麵前的模樣,我與幾位姐妹的才華自然比不上幾位王爺和公主,值得虛心,持以詩心,共慶佳節。”
孟芷蘭聞聲望過來,卻見貞靜公主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樣,冷哼一聲輕聲嘟囔了一句,馬屁精。
可這話卻被朱惜屏聽了個真切,她本就瞧不上孟芷蘭如此模樣,“芷蘭妹妹既如此不屑,不如也作詩一首如何?”
眼見朱惜屏開口,孟芷蘭滿腹酸話卻被堵了個幹淨,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其餘幾人紛紛投來玩味的目光,都在等著孟芷蘭鬧出笑話。貞靜公主卻不以為然,示意幾位丫鬟為眾人倒酒。
隻見候在唐玟瑤身後的丫鬟向前走兩步,輕手將酒壺端起,正準備倒酒,卻手中一滑,一壺好酒全部灑落在唐玟瑤的衣裙上。
一旁朱惜屏被驚了一下,立即躲在一旁,唐玟瑤卻十分淡定。
丫鬟大驚失色,立即跪倒在地,連聲求饒。
“哪裏來的丫頭,竟如此粗手粗腳?還不趕快處理了?”貞靜公主輕皺眉頭,昂頭嗬斥道。
唐玟瑤心中隻覺詫異,但仍舊理智,隻輕笑道,“臣女沒關係,隻更衣便好,還請公主從輕發落吧。”
誰知貞靜公主冷哼一聲,看著跪在地上都成篩子的丫鬟,“哼,賤人就是賤人,如此笨手笨腳竟也能進了宮,當嬤嬤都是瞎了眼的麼?還不趕快拉出去?這種廢物,本宮看著就心煩。
貞靜公主本人跋扈自是人盡皆知,隻是今日言語竟如此粗鄙,倒讓眾人著實驚愕一番。
實際上當屬朱惜屏最為震驚。前幾日與自己獨處時,貞靜公主口口聲聲稱自己本意並不屬如此,可今日言語行為卻甚囂塵上,頓時舌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