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柔和地射入房中,唐玟瑤臉上金黃色的小絨毛正調皮地跳動。

一夜格外的好眠。

唐玟瑤幽幽地醒來,發現自己早已離開屋頂躺在床上,恍若昨夜隻是她在心底油然而出的夢境,心裏似乎有些煩躁。

正當抬起手來,卻發現手上玉鐲還在,粉色的桃花花瓣立即將她的心情渲染,她心中欣喜萬分,知曉阿深已經對自己解開了誤會和心結,心情大好。

昏曉早已弄好了水等候唐玟瑤洗漱,雖粗心大意,但昏曉卻也發現自家小姐心情好似比往日好了許多,見她臉上都隨時掛著笑意,雖不知為何,但心中的一塊大石卻也落了地,鬆了口氣。

待早膳結束,唐玟瑤一早便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進了宮。卻不想今日小皇帝有些抱恙,侍書怕是要耽擱,但一聽到胤兒身體不適,唐玟瑤原本輕鬆的心卻又懸了起來。

正在小皇帝寢殿外焦急著,卻見陳靖深從裏間走了出來,唐玟瑤一看,倒也顧不得旁的,直接衝了上去一把拉住陳靖深。

“胤……陛下如何了?今日怎會抱恙?可是昨夜著了涼?”

陳靖深方才出來就被唐玟瑤連珠炮一般詢問,心下雖也焦急,但見她的模樣卻又不忍心,“隨我來。”

說罷,便帶著唐玟瑤進了養心殿內殿,四下婢女正忙碌,周遭無人,陳靖深這才歎了口氣。

“據說昨夜夜半起身有些餓了,便叫司膳局做了一碗麵,可不知是有些著了涼,還是夜半起身吃了東西不消化,胤兒昨夜便上吐下瀉,章太醫已經過來診過病,說是暫無大礙了。”

唐玟瑤一聽,心下焦急萬分,“章太醫那個老匹夫的醫術早就不行了,太醫院就沒有別人了麼?我記得陳太醫就專診小兒方啊!”

“昨夜慶國公的孫子似乎高燒不退,陳太醫昨夜就被請了走,到現在還未回來,昨日當值的隻有章太醫和劉太醫二人,劉太醫不善小兒方,隻能留下當值。”

說罷,他安撫地握著唐玟瑤的雙肩,“你且別擔心。章太醫雖不專小兒,但醫術也沒有你說的那般不堪,胤兒現在已經安穩,他稍作休養幾日便可大好。朝堂之事有我,你不必擔心。”

唐玟瑤仔細思忖卻覺得有些不妥,“昨夜慶國公的孫子高燒,家中沒有大夫麼?為何要請宮中太醫?”

陳靖深提到這話,心中也有所氣憤,“那慶國公仗著自己地位尊崇,且先帝在世時對他又頗為倚重,慶國公自是自負無比,府中每每有人生了病便會派人宮中接走太醫為其診治,胤兒還小,自然動不得,且慶國公在當朝勢力範圍實在大,太醫事小,此時還動不得他。請太醫早已成為他慶國公的日常,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哼,那老匹夫,先帝在世時便每每舉薦,日日打算將明國候徹底打壓,奈何先帝雖不喜明國候,卻也是個分明之人,雖未重用,但畢竟是先祖留下的人,自然動彈不得,如今不僅明目張膽地打壓明國候,就連胤兒也如此欺辱,簡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