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此時正帶著唐文柔從外麵進來,唐誠眼見得到了救命稻草,趕緊衝著唐玟瑤咋了眨眼,逃也似的快步走到老婦人身旁,一把將老夫人扶住送到了主位之上。

唐玟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說的太多惹兄長厭煩,眸中帶有黯淡之色,但不舍與擔憂之情仍縈繞心頭。

“阿誠,今日你便要出城了吧?聽說是圍剿什麼凶殘至極的賊人?雖說人多,你也要自己多加注意,切莫受了傷,可知道麼?”

唐誠哪裏敢懈怠,趕緊笑著說道,“祖母且放心便是,您孫子武藝高強,這等江湖小賊根本不用費什麼吹灰之力。”

老夫人被唐誠誇張的表情逗笑,“你這皮猴兒自小便知道逗祖母開心。你呀,阿瑤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且要往心裏去才是。”

唐文柔原本不以為然,即便是從前,老夫人也會當唐玟瑤不存在一般忽視,如今竟幫襯這她說起話來了?

她察覺到危機感,立即上前走了一步,站在唐玟瑤身旁,麵色擔憂地看向唐誠,“阿誠哥哥,此次剿匪路途遙遠,可要柔兒為哥哥準備些什麼吃食帶著?”

唐誠卻不以為然,有些不屑地說道,“此次出門並不遠,就在京郊的雪落城,吃食就不必了,營中糧草一應俱全,倒是不缺什麼,勞二妹妹關心。”

唐文柔見對方不領情,便隻好作罷。

唐玟瑤卻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她看向唐文柔,卻見對方一副擔憂地模樣,雖說挑不出什麼毛病,可憑著唐文柔平日裏的所作所為,隻覺得這一句問的頗為蹊蹺。

唐誠這段時日雖說大部分時間都在京中操練,可也出過兩次門,雖然之前唐文柔也表現的十分關心,可卻從未說過為唐誠準備吃食的話。

老夫人見唐玟瑤神色愈發凝重,心中疑惑,“阿瑤,怎麼了?”

唐誠、唐文柔循聲望去,隻見唐玟瑤已經恢複神色,隻是眼中含著不舍,“沒什麼,祖母,隻是一想到阿兄又要深陷危險之中,心中便不免擔心。”

老夫人輕笑,“若是你擔心,倒不如等下隨我回小祠堂中為阿誠拜拜祖先們,保佑誠兒平安歸來吧。”

“祖母,我也去。”唐文柔趕緊跟著說了一句。老夫人欣慰地點了點頭,以為唐文柔是真的懂事了。

待唐誠出了門,唐玟瑤專心跪在小祠堂內念經,唐文柔自然也要裝裝樣子。

二人雖都在閉目,但卻各懷心思。

唐文柔不過是想要知道這唐誠究竟要到哪去,待念經結束,便迫不及待地回了竹苑,寫好字條便挑了那隻平日裏都不會拿出來的純灰色鴿子,輕輕將字條纏好,便將鴿子放開。

眼見鴿子逐漸消失,唐文柔臉色上的陰險盡數顯出。

隻見那鴿子繞著京城飛了好一周,這才輾轉著在某一王府內書房的窗口落下。

一書童模樣的男子將鴿子抓起,鴿子好似對此人熟識一般也不掙紮,隻待這書童將鴿子腿上綁著的紙條拆下,隨後便將鴿子放入一旁早已放好吃食和水的籠子裏,將籠子交給一旁的下人,而自己則拿著紙條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