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怪朕?”離卓天有些受不了這樣詭異的氣氛,打破了沉寂。
傾顏輕笑,執起了水杯,端詳了一陣又放下,“皇上何出此言?”
“朕想要的是那個任性潑辣又霸道率性的沐傾顏,不是如今這個閑散如木偶一般冷情的沐傾顏。”離卓天忍不住拔高了聲音,他無法忍受傾顏的漠視,他已經竭盡所能地對她好了,她,到底還想怎樣?
“皇上,傾顏畫地為牢,何錯之有?傾顏謹言慎行,何錯之有?傾顏這貴妃之位,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傾顏從來不願意恃寵而驕。”她眯著眼睛,甚至懶得多看一眼離卓天。
沒錯,她並不怪他,她隻是怪自己,怪自己的不狠心,怪自己的軟弱,所以,她畫地為牢囚禁自己,所以這一月以來她連宮門都不出,她是在懲罰自己,這樣,都不行麼?
“你,恨朕?”離卓天的聲音甚至帶著些許的顫抖,他知道她恨自己明知她的心底有心上人還硬是立她為妃,他知道她根本沒有將如今這一切放在心上,可是對他來說,重要的,是她在身邊。
“沒有,我沒有。”傾顏搖搖頭,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她曾經確實恨過他,因為他對若芯的利用和無心,因為他對自己的殘忍和無情,但是那不過是因為他是一個帝王,“皇上幫了我,幫我保護了天佑,傾顏是感激皇上的。”
隻是,她對他,隻能有感激,不會再有其他。
如果他真的冷酷無情,他可以利用天佑來打擊阿瑪,可以利用天佑來牽製住她,但是他沒有,他依然是個君子,雖然曾經對她做了那樣不堪的事情,在她的心裏,他依然是個君子,不會用卑鄙的手段去對付阿瑪。
他成全了她守護天佑和若芯的心,立她為妃,不是隻有她承擔了那些失去,他也是,那些後妃的娘家對他頻頻施壓,她不是不知,隻是裝瘋賣傻,不想讓自己有一點點感激以外的情緒,她不想,和皇上之間出現任何其他的感情,甚至是友情,也不需要。
“可是,你卻對朕,如此冷淡。”離卓天的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酸澀,那是不屬於他應該有的眼神,他應該是永遠高高在上的。
“皇上,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需要傾顏告訴皇上麼?”傾顏依然淡笑,隻是這樣的笑意卻仿佛一張麵具一樣,連弧度都不會改變地掛在臉上。
離卓天無奈地一笑,“朕來,是來告訴你一件事情的。”
“什麼事?”傾顏隨口問道,拿起了一塊玫瑰糕就往嘴裏塞。
“蘇太妃,為暮軒。。。選了一門親事。”離卓天看到傾顏微頓的動作,也跟著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是蘇太妃的侄女,蒙泰將軍的獨生女蒙敏郡主。”
傾顏將咬了一口的玫瑰糕放回了麵前的盤子裏,若無其事地說道,“今日的玫瑰糕,似乎有些甜。”
“蘇太妃說,希望你給她些意見,是否,封為正妃。”離卓天猶豫著是不是要說完,“你覺得,如何?”
傾顏的神色一派自若,“據聞,蒙敏郡主是蒙泰將軍的掌上明珠,從小當做男兒一般地教育長大,雖然不通琴棋書畫,但是卻精通排兵布陣,是個世間罕見的奇女子。”頓了頓,又說道,“配給軒王爺,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