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傾顏撫了撫額際,幸好她如今夜裏也睡不著,不然真是忙到深夜,她恐怕早就困死了。
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南邊的方向,似能透過重重宮牆,望到宮外不遠處的軒王府,想到暮軒,發疼的額際似乎有些緩和,其實,她和寧筱雪一樣,若非心中還存有希望,又怎樣麵對如今這番隻有苦澀的生活?
“主子。”白瑾見傾顏臉色不太好,立刻給她倒了一杯茶,“主子臉色不好,是不是最近操心過度?”
“沒事。”傾顏接過杯子,一飲而盡,“雪嬪的身子怎麼會虛弱地這麼厲害?照理說,她從小嬌生慣養,底子該是很好的,而且之前給她把脈的時候也隻是覺得是天生的體弱,但是並沒有大礙。”
這才是傾顏剛才一愣神的原因,雪嬪的身體非常虛弱,而且不宜大補,再加上如今有孕在身,更加不能隨便吃藥,但是如果任由她的身體如此潰敗下去,恐怕撐不到生產之日,便會體虛而亡了。
但是照理說,不該有這樣的症狀發生的,不像是中毒,但是身體突然間如此灰敗,除了中毒她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更好的解釋。
“沒錯,屬下剛才為她把脈的時候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前她的體弱我們一直知道,但是卻沒有放在心上,隻當做是普通的身子不好,恐怕從母體中帶出來的,但是屬下去詢問了雪嬪陪嫁的侍女,那個侍女說從前在寧國雪嬪雖然時常會撒嬌說身體不適,但是其實並沒有大礙。”白瑾忍不住蹙眉,這件事情太過簡單,所以才讓人看不懂,更讓人擔心。
若是尋常中毒倒也算了,至少還能對症下藥,如今雪嬪的情況卻很危險,他們完全束手無策,不知道病因便不能隨意下藥,這樣看著雪嬪的身子越來越差,恐怕會壞了主子的計劃。
“瑾,你說,有沒有慢性毒的可能?我記得,從前在一本書上讀到過,西域那邊有一種慢性毒藥,平日裏下在人的身上不覺得什麼,一旦遇到了藥引,便會引發身體多種並發症,一夜間潰敗的情況也是有的。”傾顏扣著桌子,一下一下,思索了起來。
“恩,確實有這樣的例子,但是屬下沒有遇到過這種病人,對西域的毒藥也不太熟悉。”白瑾偏頭思索了一下,“這樣吧,屬下去詢問一下堂主,堂主去過很多地方,興許對這些會有了解。”
“弄竹?”傾顏問道,挑了挑眉,看來這個個性別扭的家夥還有些用處,還以為他隻懂得武功呢。
“恩,弄竹堂主涉獵許多東西,從前也去過很多地方,了解許多當地的風俗,白瑾這就去詢問弄竹堂主,也許他會知道一些也不一定。”白瑾眸中光亮一閃,被傾顏逮個逮個正著。
傾顏點點頭,麵上突然間露出了戲謔,“瑾,你覺得弄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