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人,固執己見、劍走偏鋒、愛鑽牛角尖,似乎你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逼死自己。”白瑾沒好氣地說,“你是何等的身份,位高權重的貴妃娘娘,如今在後宮可算是一呼百應了,但是你根本就不在乎,還故意地頂撞皇上惹惱皇上,執淑妃也不止一次勸你好好地伺候皇上,不要總是想盡辦法地惹他。”
傾顏偏著頭,似乎在想些什麼,好像在聽白瑾說話,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聽進去,這樣的她,稚嫩如孩童一般,讓人舍不得責罵。
“傾顏,我一直以為這是你吸引皇上的手段,那樣的一國之君幾乎是在討好你,而你卻不屑一顧。後來我終於明白,因為你的心裏根本沒有皇上,你愛的是軒親王。”白瑾直白地說出了應該忌諱的話,所謂隔牆有耳,在後宮裏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是很危險的,但是如今她也已經顧及不得了。
聽到這裏,傾顏猛地抬頭,望著白瑾,似乎想要從她的眼中看出她的忠誠,半晌之後才輕啟朱唇,“很多事情,夾雜了太多的無可奈何。”
“我知道,芯妃的死你很自責,所以你即使猜到芯妃用死來設計你,你還是義無反顧地留在了宮裏,受了冊封。我很佩服你的勇敢,但是卻也覺得你的犧牲很愚蠢,你用你一輩子的幸福和快樂去換取那一份已經死去的姐妹情。”白瑾其實並不喜歡若芯,總覺得她的驕傲和柔弱像是一層保護膜,她看著傾顏的目光裏總是帶著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是我欠她的。”傾顏苦笑。
年幼時,她就占據了阿瑪太多的注意和寵愛,再後來阿瑪給他們請來的師傅也總是特別地教導她,甚至於長大以後她還搶走了皇上的注意力。這也是她永遠不可能愛上皇上的原因,她絕對不會和若芯搶,即使她已經死了,她也絕對不會。是她估計錯誤,才會下錯針;若是她能早些想到血蓮,也許若芯根本不會死。
“她的死是有人下毒,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白瑾忍不住搭上了她的肩膀,企圖讓她清醒一點,這樣一個自怨自艾又沉浸在自己世界裏,計劃著報仇和權力的女子,一點都不像那個爽朗大度的沐傾顏。
“瑾,有些事情,即使明白,卻還是做不到。”傾顏唇邊泛著澀意,不論是對若芯的死始終耿耿於懷,還是對早就決定分道揚鑣的暮軒依然沒辦法忘記,很多事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
見傾顏一臉苦澀,白瑾突然站了起來,“傾顏,我們出去走走吧,今晚是七夕,我們去街上逛逛。”
“我在後宮哎。”傾顏有些懶懶的,哪裏都不想去,隻想靜靜地一個人呆著。
“你平時也都在後宮啊,沒見你少出宮。”白瑾把傾顏拉起來推到屏風後麵,“趕緊換一身清爽的衣服,反正你那個皇上也管不住你,我們趕緊去外麵湊湊熱鬧。”
傾顏知道白瑾是一番好意,想要讓她出宮散心,隻好應允,換了一身幹淨的白衣,同白瑾一同上街湊熱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