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時廉點點頭,嘴角的笑淺淺的:“那是我找了十幾年的人,我怎麼會認不出來她呢?我,知道。”
餘小溪一臉震驚,虧得她還瞞得這麼辛苦,感情大叔全部都知道啊!
“那……大叔你……打算怎麼……”
這對話,倒是把一旁的闕意初聽得雲裏霧裏:“你們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湛時廉沒有說話,隻是摸了摸餘小溪的頭,笑道:“現在很晚了,沒有睡好吧?我讓人換一間病房,你去休息會兒。”
餘小溪聽話地點點頭,看到大叔沒有事了,她心裏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再也不用擔驚受怕,終於能夠睡個好覺了!
湛時廉起身,叫來邱嚴重新幫他安排病房,因為這件病房剛剛一陣大鬧,已經不好住人了。
闕意初這才忍不住拉著餘小溪小聲問了一句:“誒,小嫂子,你們剛剛說的是什麼?怎麼回事?那位許阿姨跟廉難道有什麼關係嗎?”
餘小溪想了想,歪頭小聲道:“也沒什麼,就是大叔的母親,親生母親!”
說完,餘小溪就拉著湛時廉的手離開了病房,留下闕意初一個人在病房石化。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海濱餐廳的老板娘是廉的親生母親?這也太……這個世界真是小,怎麼這麼巧的事情都撞上了?
看來,這個驚天消息不能他一個人消化,也得告訴告訴陸元州,話說陸元州追的那位夏小姐可不就是許阿姨的幹女兒?這樣一來……告訴陸元州隻要討好廉,這事就能事半功倍,豈不是正好?
畢竟當初他跟裴卉卉在一起,陸元州也算是出了不少力吧,嗯,是時候還了!
而此時,醫院的另外一邊。
重症病房的門被人緩緩推開,許白琳走進去,就看見了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影,那個讓她愛過又恨過的男人。
在這裏這麼多天,她早就聽說這個人也在這裏,也聽說了他的境況,但是她一直沒有來看過他,倒是現在,她才有勇氣踏進這裏,再看他一眼。
已經過去了多少年了呢?恍惚間,大概十幾年了吧?十幾年的時間過去,許白琳再回憶起來,似乎這個男人的臉已經在她的記憶裏變得模糊不清了。
借著病房不算太晃眼的柔和燈光,許白琳能勉強看出來床上湛賦鴻的樣子。
十幾年不見,他老了很多,皺紋一道一道爬了滿臉,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他的臉已經瘦得有些不像樣,臉上突起的骨頭,感覺整個人都有些變形了,他的麵色形如枯槁,如果不是還能聽到呼吸聲,許白琳都要以為這個人已經沒了。
不知怎麼,看著這樣的湛賦鴻,許白琳心裏還是閃過一絲心酸,她離開這麼多年,沒想到兩人再見,居然是這樣的畫麵,說來實在可笑。
“所以,你就是為了這樣的結果,這樣的生活才選擇了那個女人嗎?”許白琳喃喃出聲,苦澀一笑,語氣泛出心酸。
也許這聲音吵醒了本就睡眠很淺的湛賦鴻,他緩緩睜開眼,看見站在床邊的女人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他不確定地叫了一聲:“白……白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