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錦,沒想到,堂堂千金大小姐也可以這麼下作。"
墨成笙貼近海蘭錦說道:"你以為,你這樣,我會放過你父親嗎,別忘了,你父親逼死了我最愛的女人心兒,這個仇,我必報,就算你現在死在我麵前也一樣。"
緊接著又邪魅的道:"出宮之前,我就吩咐了,提前行刑,你的兄弟姐妹們,現在都在留放的路上了,至於能不能安全到邊疆,這個可不好說,你的父親,你現在去城牆下應該還能趕上熱乎的頭顱。"
"你說什麼"海蘭錦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卻沒想到,那個曾經溫文爾雅說要娶她做皇後的少年,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血腥可怕的人。
海蘭錦顧不上此時的衣不蔽體了,直接像瘋了似的跑了出去。
而墨成笙看到了海蘭錦跑時看向他的那一眼。
充滿了絕望,失望,還有一種要放棄了的感覺,卻讓墨成笙的心髒狠狠的刺痛了一下,總感覺他們之間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的消失……
城牆下,看著父親的頭顱在高高的掛著。
眼睛還瞪的老大的看著遠方,海蘭錦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雙眼無神,猛的癱坐在地上。
她這一生,為了愛墨成笙害死了這麼多的人。
其實她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她邁著承重的步伐,取下城牆上的頭顱。
一步一步的走向斷頭台,抱著父親的屍體,來到了母親的墳前。
她挖了整整一天一夜,終於把父親和母親合葬在了一起。
她想:這也許是父親最後的願望吧。
本來纖細的手指也鮮血淋漓,她像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痛似的一直用手在墓碑上刻出父親的名字,更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的對著墓碑磕頭。
額頭上的血染紅了墳前的那片土地。
跟在她身邊的暗衛帶回了失血過多的海蘭錦。
當墨成笙看到這樣子的海蘭錦時,心頭一緊。他從未見過這樣沒有一點生氣的海蘭,像是死了一樣。
"死",他突然又不敢去想,看著這樣的海蘭錦,墨成笙覺得,他馬上要失去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了。
但是他不能,他不能有這樣的感情。他們之間已經隔著血海深仇了。
而他,愛的人也始終隻有心兒一個人而已。
所以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心再起任何的波瀾,便麵無表情的讓暗衛將海蘭錦送回寢宮。
此時華麗的宮殿裏躺著一個緩緩醒來的女子。
她睜開眼,便看到頭頂上的金燦燦的簾曼。
簾曼上映著栩栩如生的鳳凰。
這可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位子,因為隻有後位才能是皇帝的妻,才能配的上她這天之嬌女。
如換在以前,她鐵定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因為……她成了他的妻。
如今,看著這一切,她覺得無比的諷刺。
這宮裏所有華麗的裝潢,象征著皇後的鳳凰。像是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是個罪人一樣。
這時,她的腦海裏也時刻回響著:你就是個殺人凶手。你背叛了你的父親,你的父親因為你慘死。你的兄弟姐妹現在不知是死是活,你害死了你的全族。你這個罪人,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這一道一道的聲音,無一不在刺激著海蘭錦的每一根神經。
她艱難的爬起身,喚著碧兒,她的貼身丫鬟。碧兒出去為她倒水剛好聽見了海蘭錦的這一聲呼喚。她激動的跑過去道:"皇後娘娘,你終於醒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終於醒了。"
這一聲"皇後"在海蘭錦聽來十分的刺耳與嘲諷。便嗬斥道:"以後喚我小姐,這一聲皇後,我擔當不起。"
碧兒明白小姐的心傷便說:"小姐,你一定要堅持住啊,不能讓老爺白白犧牲,現在,你是海蘭家唯一的希望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海蘭錦輕笑:"活下去,才是最難的,他不會放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