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這短短兩天,季涼西是身心都疲憊不堪,簡直要累壞了。
她在途中一直都在睡覺,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嚇得沈丞玨時不時就停車去探探她的額頭,看她會不會有哪裏不舒服。
到了沈家,他動作輕柔地抱她上樓,然後對開門的王姐叮囑幾句,吩咐她去儲物櫃裏拿他買的印尼至尊血燕盞,給季涼西燉粥品。
王姐覷見季涼西的臉色不太好,立即應下,急匆匆去了廚房。
沈丞玨將季涼西安置在床上並蓋好被子後,就走到書房打開了抽屜的鎖。
他小心翼翼地從最底層抽出了一份文件,猶豫了一會才翻開裏麵的那份親子鑒定書。
沈丞玨一連看了好幾遍,上麵儼然是沈胤和季涼西的名字,沒有絲毫的錯誤。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陷入了沉思。
腦子裏仿佛有一根模糊不清的線頭,東躲西丨藏地讓人抓不住一點端倪,思維隨之亂得不像樣。
怎麼想都有哪裏不對勁,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份鑒定書是假的。
如果它是真的,那無論如何都解釋不了,為什麼他和季涼西的親子鑒定結果是沒有血緣關係。
再加上,沈家當年的家庭醫生直到目前都不見蹤影,任憑沈夜等人花費多少精力和時間去打探消息,都沒有得到他的下落。
沈丞玨愈發懷疑那年的事情另有隱情,說不好是家庭醫生故意捏造了這份鑒定書,以圖讓沈胤處於被動位置,從而做出某些不得已的事情來。
他細細琢磨了好久,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把文件放回原處,重新鎖好抽屜。
不過,沈丞玨倒是想起來給沈夜發了個信息,催促他加快調查進度,此外還給他加了一項特別任務。
接到命令的沈夜苦不堪言,隻得打掉牙齒往肚裏吞,哭喪著臉回複了一個“好”字。
季涼西在路上睡得差不多了,到家隻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就醒了。她醒來才覺得腹內空空,本來想下樓找點東西吃,卻被沈丞玨攔住了。
他不容置喙道,“就在這裏吃吧,我讓王姐給你端上來。”
季涼西從善如流地坐回去,等著沈丞玨給她支好床上小桌。
王姐很快就端著托盤來到了主臥,托盤裏放著一盅溫熱的燕窩粥。她放好粥後,眼神擔憂地看著季涼西,想問點什麼,還沒說話就被沈丞玨趕走了。
沈丞玨神色自若地端起小碗,輕輕地捏著勺子舀起半勺粥,再送到季涼西的嘴邊。
“我自己來就好。”季涼西差點被他的舉動嚇得一激靈,低聲道,“我沒事了,你不必這樣。”
沈丞玨堅持不肯鬆手,僅是目光溫丨軟地盯著她,仿若在等她妥協。
雖然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季涼西莫名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深沉的溫柔和愛意。
她略微慌亂地垂下眼皮,不再糾結誰拿勺子這個問題,順從地張開了嘴巴。
沈丞玨滿意地勾起嘴角,漆黑的雙眸裏全是歡喜,開始慢悠悠地喂她喝粥。
一盅粥吃完,他抽了紙巾給她擦嘴,力度輕得像羽毛拂過一般。
季涼西有些受不住這樣的柔情,徑直奪過他手裏的紙巾,隨便擦了兩下嘴巴,就拿著睡衣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