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衝蘇雲峰使了個眼色。
蘇雲峰惡狠狠地瞪了林秀一眼,悻悻地走出去。
很快,外麵傳來乒乒乓乓剁骨頭的聲音。
……
第二天上午。
蘇雲峰早早的上山打獵了。
張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走出臥室,站在堂屋裏大聲喊道:“林氏,林氏,起來做飯了,我餓了!”
林秀其實早就醒了,但是她沒答應。
一個人守著兩個孩子,她一晚幾乎沒合眼。
張氏見林秀不答應,披散著花白的頭發掀開門簾子惡狠狠的走到床頭,“林氏,你要死了啊?我叫你沒聽到嗎?”
林秀突然睜開雙眼,陰森森的目光瞪著她,喝道:“張氏,你那條胳膊還想挨一刀嗎?”說著,她的手從被窩裏抽出來,明晃晃的剪刀在張氏眼前晃著。
“哼!”張氏冷哼一聲,倒退兩步。
林秀說道:“張氏,如今我為了孩子積點陰德,不和你一般見識,你也別再當我是好欺負的。你以為你在兒子麵前裝可憐的小伎倆我看不出來嗎?”
話音剛落,大門口傳來敲門聲。
張氏指著林秀說道:“賤婦,你給我等著,哼!”
張氏罵罵咧咧的出了屋。
“誰呀,敲敲敲,敲什麼敲,要死了啊。”張氏大聲罵著來到大門口,打開大門一看,隻見朱大夫的夫人正背著藥箱站在門口,而她身後站著的,卻是林秀的媽媽,也就是自己的親家秦氏老太太。
張氏的臉色頓時沉下來。
也沒開口讓她們進去,也沒關大門,轉身就朝院裏走去。
她這樣做,已經算是給足了朱夫人麵子了。
張氏的惡名在這附近十裏八鄉是出了名的,秦氏忙陪著笑臉,勸說道:“老妹子,她就是這樣的人,別跟她一般見識,就當看在老姐姐我的麵上,去跟我家秀兒瞧瞧吧。”
“唉——”朱夫人歎了口氣,點點頭,邁步走進去。
“嘮嘮嘮……吃!快吃!死母豬,討債鬼,家裏的剩菜剩飯都給你吃,大清早的就來討債……”
張氏站在豬圈旁,拿著一根竹竿,不住地打著老母豬指桑罵槐。
秦氏心中難過,也不理她,帶著朱夫人來到裏屋。
“秀兒!”秦氏聲音哽咽著喊了一聲。
林秀打眼一看,腦海中立刻想起這是原主的母親,一個偉大的女人。
秦氏丈夫死的早,為了兩個孩子,秦氏沒有再嫁,一個人帶著一雙兒女艱難地過活,把兩個孩子拉扯大。
原主身體遺留下來的情感和林秀的融為一體,她很自然叫道:“娘,你怎麼來了啊娘?”
“我在鎮上正好碰到朱夫人,聽她說你生了娃,娘高興,就跟著來看看了。
朱夫人給林秀的身體做了治療,又給她專門開了一個藥方,叮囑她要按時服藥。
朱夫人又給兩個孩子看了看,說孩子有些缺營養,得讓林秀趕緊補身子。
聽了這話,秦氏無奈地歎了口氣。
“歎什麼氣,老不死的,嫌我家窮,你把閨女接回去啊,接回去你自己養啊!”張氏在窗外嘀嘀咕咕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