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哥,吃過了?”張氏遠遠地笑著打招呼。
侯大戶一看,坐直身子,道:“哦,吃了,你怎麼有空過來?”
“我是特意來邀請侯大哥您一家,明天家裏辦粥米宴,請您一家過去吃酒。”
“吃酒?”侯大戶反問一聲,聲音裏有些不快。
“是,吃酒是一條,另外主要是讓兩個孩子見見麵,你也知道,我們家峰兒和你們家英小姐那是青梅竹馬,峰兒這孩子雖說成過親了,可心裏對英小姐一直念念不忘,再加上林氏不守婦道,不孝婆婆,不尊丈夫,峰兒早就想把她給休了,再跟英小姐求親。”
要說侯大戶的女兒侯金英,在鎮上十裏八鄉那可是出了名的。
長相雖然一般化,但是據說十分溫柔賢惠,把家裏的生意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條,侯大戶在前麵招呼上門的顧客,賬目什麼的全部都是侯金英負責,這才有了侯大戶家的萬貫家財。
可這樣的條件,卻偏偏看上了蘇雲峰。
侯大戶也不止一次透出話來,隻要蘇雲峰休了林秀,侯金英就可以嫁過去。
這次聽張氏這麼說,候大戶當即答應下來,並且說明天一定帶厚禮過去。
“哎喲喲,親家公,可不要帶什麼禮物,千萬別帶,您能去吃杯酒,就是給我們家天大的麵子了。”張氏擺著手,諂媚地說道。
侯大戶道:“好,既如此,那我明天過去就是。”
見侯大戶答應了,張氏高興地緊,又東扯葫蘆西扯瓢地聊了一些閑話,見侯大戶也沒什麼興趣,便起身告辭,轉回家。
蘇雲峰正坐在院子裏剁柴火,見張氏滿臉笑容的走進家門,便知道事成了。
“娘,侯大戶答應了?”
“那是自然,我到那裏還沒開口,侯大戶就說已經聽說了明天孩子送粥米的事,直接說要來喝喜酒,還說帶著英小姐來,你們倆見見麵。”
張氏的聲音很高,像是故意說給林秀聽的。
蘇雲峰下意識裏看了一眼茅草屋的那扇窗子,憨憨地一笑,說道:“娘,人家那是大家閨秀,還未出閣,怎麼會來?”
“侯大戶說來,那是鐵定要來的,對了,你明天早早的起來,殺幾隻雞,再去鎮上買些酒菜,不要買太多,夠我們和侯大戶一家吃的就行了。”張氏說著,把頭轉向窗子,聲音提高一些說道:“反正明天別人來,會自帶吃食的,不用咱操這個心。”
蘇雲峰答應著,低頭繼續剁柴。
蘇雲峰自從回來,除了晚飯給林秀端了一碗過去之外,再沒去過她的屋裏,更沒去看孩子。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蘇雲峰早早起來殺雞,又去鎮上買了一些酒菜回來,按張氏說的,開始準備起酒席來。
梆梆梆……
門口傳來敲門聲。
張氏衝正在忙碌的蘇雲峰笑著說道:“準是侯大戶來了,娘去開門啊。”說著,她踮著小腳跑過去,一邊跑一邊說道:“哎,哎,來了,來了。”
吱妞!
打開大門,張氏笑著說道:“親家……”
可是後麵的話卻硬生生咽下去,因為門外站著的是一位身穿勁裝,頭戴逍遙巾,長得眉清目秀的陌生年輕男子。
男子說開口問道:“大媽,今天是孩子粥米宴,我來給孩子和嫂夫人送一份禮。”
剛走出廚房的蘇雲峰轉頭朝大門口一看,臉色當即變得煞白,大步走過去,衝那年輕男子冷冷地說道:“白子星,你來幹什麼?!”
“蘇兄,今天孩子粥米宴,我來看看孩子。”白子星麵沉如水,淡淡地說道。
蘇雲峰臉色陰的更厲害了,吼道:“我們家不歡迎你!我們當時說好的,孩子和你沒關係!”
茅屋門口,一手抱著一個孩子的林秀聽到這句話,看著站在大門外的那個年輕男子,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一股記憶如潮水般湧出,她身子晃了晃,靠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