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星和林秀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了,而且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他對於林秀嘴裏是不是蹦出的一些特殊詞語,早已司空見慣,甚至有些時候,他還故意用林秀常說的那些詞語來回應林秀。
“哎,秀兒,你怎麼會這麼多的奇怪詞語啊?我自問也去過很多地方,可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聽說過你這些詞語,這是哪個地方的方言嗎?還是其它哪個國家的話?”白子星問道。
林秀一笑,說道:“沒有呀,你就當我是自創的吧。”
“你自創的?哈哈哈……”
“笑什麼笑?不信嗎?”
“不信,自然是不信,別的不說,就連太學院的大學士都不敢自創詞彙,你卻自己創造,哎,你就不怕這事兒傳出去了,讓那些太學院的大學士門羞地不敢出門嗎?”
“放心,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既然他們都已經是大學士了,自然有高於常人的胸襟,不會因此而妄自菲薄的。”
白子星一愣,驚問道:“宰相肚裏能撐船?這也是你自創的嗎?這裏的宰相是指的哪一位宰相?是本朝的嗎?還是前朝的?這宰相肚裏能撐船又是什麼意思呢?”
林秀知道這些話對於白子星來說,根本就沒聽說過,當然了,她雖然穿越過來也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可也從來沒問過現在是哪朝哪代,是哪個國家。看來等把侯大戶搞定之後,是該問清楚這些事情了。
想清楚這些,林秀剛要隨意搪塞一番,突然凡凡和茉茉同時哭起來,原來兩個孩子竟然都尿了。
林秀和白子星趕緊的給兩個孩子換了尿布,白子星接過尿布放進盆裏,端著去洗了。
秦氏從屋裏走出來,看到白子星在洗尿布,當即過去說道:“子星,這活兒你一個大男人家的怎麼能幹呢,快去那邊坐著,我來洗。”
白子星抬手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水珠,衝秦氏笑著說道:“大娘,沒事的,這點活不算啥,您老人家年紀大了,快去歇著吧。”
好說歹說,秦氏隻好不再堅持,徑直走過去坐在林秀身邊,沒好氣地衝她說道:“秀兒,你太過分了!你見過誰家讓相公洗尿布的!我告訴你啊,僅此一次,若是下次你再讓子星洗尿布,就算你是我女兒,我照樣要罵你!”
“哎呀,娘,我問你,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我怎麼看著,你對白子星比對我還好啊?”林秀笑著問道。
秦氏也被她這句話逗樂了,笑著打了她一下,道:“就你沒正形,哼!”
“娘,你也別怪我,我告訴你啊,你別看他在那裏洗尿布,他心裏指不定多樂呢。”
“淨瞎說,誰幹活心裏還樂嗬啊?”
“哎,你還別不信,要不我叫過來問問他。”說著,林秀開口就要叫,卻被秦氏趕緊攔住,低聲說道:“行了你,打住吧,我說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溜了。”
剛把尿布晾上,隻聽大門口傳來李正的聲音:“秀兒,秀兒,你在家嗎?”
“李叔,我在家,您請進來吧。”林秀答應著,然後站起來,朝大門口迎過去,路過白子星旁邊時,低聲說道:“快去擦擦手,到那兒坐著去,讓外人看到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裏洗尿布,成何體統啊!”
聽了這話白子星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這是怎麼回事啊?讓自己洗尿布的是她,讓自己去裝大爺的也是她。
李正走進來,臉色有些難看。
“李叔,您怎麼來了,快請坐。”林秀笑著打招呼道。
“我問你,秀兒,你是不是把所有的豆角都賣給侯大戶了?”李正有些生氣地問道。
林秀說道:“是啊,按200文一斤的價格賣給他的。”
白子星和秦氏起身給李正打著招呼,又拿了個板凳讓他坐下。
李正坐下來,看了林秀一眼,然後盯著白子星問道:“豆角都賣給侯大戶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怎麼了李叔?”
“怎麼了?”李正一拍桌子,衝白子星吼道:“秀兒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還虧你是鎮守府的護衛,也曾走南闖北呢,怎麼能辦出這樣沒水平的事來呢?”
秦氏問道:“她三叔啊,到底出什麼事了啊?您先消消氣,慢慢說。”
“唉——”李正歎了口氣,說道:“秀兒,老嫂子,那侯世昌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那可是一個恨不得一個子兒掰成十瓣花的主兒,他滿心眼裏想的都是錢,現在你們賣給了他,你知道他往外賣是多少錢一斤嗎?”
林秀恍然大悟,笑著對李正說道:“叔啊,原來是這樣啊,你放心吧,他無論賣多少錢一斤,都賣不出去!”
“賣不出去?誰說的?你知道他帶著侯家人現在在幹什麼嗎?”
“在幹什麼?”
“他們在挨家挨戶的攤派你賣給他的豆角,500文一斤,而且每家必須得買,至少買一斤,要是有誰敢不從他那裏買,輕者是砸東西,重者就直接打人,就村西頭的顧老頭,他就是一個鰥夫,根本拿不出500文錢,結果被侯大戶帶去的打手打了個半死,唉——”
林秀沒料到直接賣出去的豆角,竟然給鄉親們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同時她十分的恨侯大戶,其實說起來,歸根結底還是侯大戶太壞,而她再賣出豆角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侯大戶會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