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外麵,已經到下午。感覺到肚子餓了,方小雨對宮雪說道:“我去抓一些野味來烤著吃吧,已經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不行,你真氣剛剛被控製住,怎麼能去呢,還是我去吧。”宮雪堅持道。
想到宮雪以前聲稱去捕野味帶回來的那些奇苦的野果,方小雨實在不敢再叫宮雪去了,堅持要自己去,見到方小雨說得堅決,不知怎的,宮雪心中的堅持竟然不覺消失,最後隻說了一句:“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什麼時候便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方小雨不經意地說道,忽然記起自己麵前的人不是葉蓉,想到宮雪的脾氣,生怕她突然變臉,自己又無法用真氣,不禁提心吊膽地看著她。
出乎方小雨的預料,宮雪竟然隻是臉色微微一紅,嗔道:“人家才沒有。”小女兒的神態,一時竟讓方小雨看得癡了。
宮雪看到方小雨的表情,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色更紅了,嬌喝道:“看什麼,還不打獵去。”
方小雨總算回過神來,卻不敢造次,隻是笑嘻嘻地說了聲:“遵命。”便轉身走出山洞。
已近黃昏,宮雪已經在山洞中生起火來,由於她本身具有“冰心真氣”的緣故,坐在火旁隻是使她的臉上稍現豔紅,更憑添幾許。
已經等了許久了,方小雨還沒有回來,宮雪沒來由一陣焦急,卻不願承認自己在擔心他,她不會讓自己對男人動情,因此也不會允許自己關心一個男子。
雖然這些天的相處,宮雪發現方小雨和她想象中的那些男人並不一樣,有時麵對方小雨體貼的關心,宮雪確實也會感動,但是她還是努力讓自己冷漠以對。
終於,宮雪見到了方小雨的身影,卻也不禁鬆了口氣。而方小雨此時卻是不輕鬆,隻見他費力用草繩拉這一包東西走來,遙遙對著宮雪喊道:“快,快來幫忙。”
宮雪輕身掠去,見到方小雨拉著的那一包東西竟然是一包肉。看到方小雨現在的樣子,宮雪差點笑出聲來,他的衣服破了幾處,頭發散亂,看來十分狼狽。
“出什麼事了?”宮雪問道。
“我做了個機關,本來隻想抓隻山雞野兔什麼的,誰想到竟然遇到了這隻野豬。”方小雨擦擦臉上的汗,繼續說道:“我真是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他本來想拿我當晚餐的,現在咱們正好拿它當晚餐。”
宮雪聽到方小雨的話,見到他現在狼狽的樣子,再也無法保持冰冷的表情,卻如銀鈴般咯咯笑了起來。一時如冰雪消融,百花齊開,方小雨竟然看得呆住了。
回過神來,宮雪立刻收斂笑容,臉上又回複平靜的表情。
“我差點連把這些肉拿回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累死我了。”方小雨說道:“我們現在就可以烤這些肉了,在河邊我已經把這些肉洗好了。”
野豬肉架在火上,不斷滲出油來,發出“嗞嗞”的聲音,飄出陣陣香氣,讓人食欲大開。方小雨已經直咽口水了,他不斷將隨身帶著的佐料撒到肉上,還不時翻動架子上的肉。
宮雪一言不發,在旁邊靜靜看著。
“終於烤好了。”方小雨說道,他拿下一隻豬腿遞給宮雪,自己也迫不及待拿起另一隻豬腿啃咬起來,此時,他倒覺得這豬肉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
宮雪也餓了,但她自然不會像方小雨一樣。隻見她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從豬腿上切下一塊塊豬肉吃著。看到方小雨的吃相,不禁莞爾。
方小雨吃罷,打了個飽嗝,直呼過癮。見他吃得滿嘴是油,宮雪遞過自己的手帕。方小雨看著潔白的手帕,散發陣陣幽香,突然想起葉蓉,以前每次吃完飯,葉蓉都會拿出手帕來給自己擦嘴,滿是溫柔的雙眼,似乎就在自己麵前。她現在應該已經到了雨花閣,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
“發什麼呆呢?”宮雪說道。
方小雨回過神來,接過宮雪的手帕。擦完嘴以後,方小雨將手帕收起,說道:“我洗幹靜了還你。”
“隨便你。”說完,宮雪的臉沒來由地一紅。
淡紫色的羅紗帳,罩著葉蓉白玉般的身體。沐浴後淡淡的清香,充滿整個空間,綺麗的風情卻難掩淡淡的哀思。
度過一個個緊張的白晝,葉蓉拚命地練習,《飄然若葉》心法和《拈花拂葉手》已經運用得越來越純熟了。但是每到夜晚,葉蓉躺在這熟悉的總是難免想起和方小雨來,想起二人在這裏度過的每一個香豔的晚上。
“姐姐,你睡了嗎?”走入葉蓉閨閣,葉芳輕聲喚道。
尚在回憶中的葉蓉聽到葉芳的聲音,趕緊抹去眼角的殘淚,道:“芳兒,你怎麼來了。”她輕輕掀開帳子,便見到了床邊站著的葉芳。
葉芳端著碗遞給葉蓉道:“姐姐,我燉了燕窩,你快趁熱吃了吧。”頓了頓,看著葉蓉日漸消瘦的容顏,葉芳輕語道:“姐姐這些天來沒命的練,飯卻總是吃得那麼少,芳兒知道小雨不在姐姐心裏難受,看著姐姐一天天瘦下去,芳兒心裏好難過。我們雖然不是親生的姐妹,可是從小一起長大,芳兒已經把姐姐當成了自己最親的人,姐姐要是再這麼下去……”說到最後卻隻是哽咽,已經聽不清話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