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小雨要以為那不是機關要重新再找,眉兒露出惡魔尾巴的時候,卻聽“轟隆隆”的聲音傳來,二人麵前的石壁向一旁移開,出現了出口。
不平道人等了一夜,待天已大亮,終於送走了破廟中的四人。他本想趁他們睡著的時候溜走,誰知那個短發的家夥竟然沒有睡覺,就盤坐在蒲團上坐了一個晚上,待天剛剛亮時方才起身,到了外麵。已經等了那麼久,不平道人自然不想功虧一簣,便忍住了出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但某人可就沒有這種顧慮了。由於擔心一行人的安全,花非雲並沒有睡得很沉,他也發現了洛飛“獨特”的睡眠方式,心中稍稍奇怪,對這個顯得有些神秘的少年也產生了興趣。雖然是世家的公子,可是由於從小自己就受到嚴格的訓練,因此他也有早起的習慣,也發現了洛飛走出廟外。因此洛飛剛剛出廟門不久,他就跟了出去,顧慮破廟中兩個姑娘的安全,他倒也不敢離開太遠。幸好洛飛隻是在廟旁的河邊繼續打坐。奇怪的是,與晨光相輝映,洛飛的眉心似乎也有紫光流轉,雖然不甚明顯,可是花非雲卻依然看得出來。他心中極為驚奇,難道這便是道家的紫初真氣?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麼一個少年身上?看他的武功,似乎並不像武當弟子。此時,花非雲心中充滿了疑惑。
身後似有動靜,花非雲心中大驚,剛才自己注意力全在洛飛身上,沒有注意四周,此時方才發現自己身後極近的地方似乎有人。感覺到這人真氣並不強,花非雲稍稍安心,轉過身來,卻正迎上程淋寶石般光芒四射的雙瞳,看到她臉上的盈盈笑意。
拉著她的手走到一旁,花非雲輕聲問道:“你怎麼出來了?芳兒呢?”
程淋卻將身子貼向他,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她還在廟裏睡著。”又是微微一笑,繼續說著:“芳兒芳兒的叫得好親呢,要是人家不知道你和她是兄妹一樣,肯定又要吃你這個呆子的醋了。”程淋此時笑靨如花,眼中卻是掩不去的癡癡深情。
花非雲聽著伊人軟語呢喃,不免心中一蕩。感受她如海深情,卻自疑惑:為什麼我會感覺心裏這麼在意她,我真的愛上她了嗎?
看著她呆呆的樣子,程淋噗哧笑了出來,握住他溫暖的大手,道:“走吧,咱們進去看看芳兒起來了嗎。”
待二人漸漸走遠,樹上卻現出一個翠衣人影,眨著靈動的大眼,赫然便是程淋口中正在睡覺的葉芳。“沒想到一早起來就看見這麼有意思的事情,”葉芳喃喃道,“雲大哥好傻呀,咯咯。”她正自笑著,卻突然看見樹著黑衣的身影,暗自道:“倒黴,又被發現了。”臉上卻是迷人的微笑,用迷死人不償命的甜甜語音道:“洛大哥,早呀!”
花非雲和程淋回到破廟,卻不見了葉芳,心中正自緊張,卻聽見門外銀鈴般的笑聲,正是自己極為熟悉的。快步走出,正看到葉芳和洛飛向這裏走來。
“芳兒,你這麼不聲不響的出去,可嚇死大哥了。”
葉芳眨了眨眼,曖昧的看著花非雲和程淋,笑道:“大哥和程姐姐在一起卿卿我我,芳兒可不想打擾你們。”
“小丫頭,敢取笑姐姐,看我不收拾你。”說完,程淋便追著葉芳打鬧起來。而旁邊的花非雲卻沒來由臉色微微紅了起來。
當程淋和葉芳正在嬉鬧的時候,不平道人早已開始了又一次的逃命。早晨的時候,當破廟中的幾人相繼離開以後,不平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雖然知道幾人就在附近,可他也顧不得這麼許多了。此時他疲勞已極,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既然有此機會,他肯定不會放過。身形盡展,不平道人飛速向外掠去。
也是老天眷顧於他,他飛速逃竄的時候,花非雲四人正各懷心事,再說他們也想不到附近會有人,因此即使稍微有所察覺,因為移動的方向與他們相反,昨天已經見到了龍門的幾人,現在這裏出現江湖中人也不是很令人奇怪了,所以他們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於是,不平道人終於得以順利逃脫。
一口氣逃出極遠,不平道人方才稍稍放下心來。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一陣濃濃的疲勞感襲上心頭,他終於發現自己再也走不動了。找了個隱蔽的洞穴,不平道人隻準備稍事休息,卻不覺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時,不平道人方才發現四周一片昏暗,隻是透過頭頂的樹枝方隱隱可以看到夜空繁星點點,皎潔的月光切割地麵,形成了黑黑的樹影,隨風搖弋。不平道人摸索著出了洞穴,盡量不發出聲響。雖已是如此小心,還是難免有“沙沙”的聲響傳出,可在這晚春的夜裏,並不太惹人注意。
仔細辨認好方向,不平道人展開輕功疾速前行,他明白,現在自己逃得越遠,活下來的可能就越高。
至天色稍明,不平道人額頭已經滲出細細的汗珠,真氣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便找了棵樹,靠著樹幹坐了下來,運功調息。直到真氣在體內運行十二周天,已經恢複了不少內力,不平道人方才起身,正要繼續趕路,卻見地上有一個的人影,可以看出長發飄逸。抬頭所見,是一個身著黑袍的老者正默默看著自己,一頭金黃色的頭發,標明了他的身份——聖天教四大堂主之一的狂獅。在此處看到他,不平道人心中驚異無比,論武功,自己定然不是這狂獅的對手,為今之計,隻有走為上策了,自己運足輕功,或許還有逃生的可能。正要轉身逃走,卻看到身後邪笑的戰狼,不平道人已經近乎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