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剛剛從冰雪宮出來的方小雨,地上被狂獅認出的足跡,便是他用剛剛學會的冰雪宮絕學《雪舞》打出的掌痕。看著地上極似足跡的掌印,方小雨微微一笑,覺得還算滿意。
不平道人依然昏迷不醒,方小雨知道他中了玉如煙的毒。把過他的脈,發現不平道人真氣流動極為緩慢,而這種毒竟是自己從沒有聽說過的,心中也暗暗佩服玉如煙毒術的高明。
他本想向不平道人詢問葉芳的身世,可是看現在的樣子,一時半會他也醒不過來,幸好他現在隻是昏迷,並沒有什麼大礙。
方小雨他現在的內力和初遇秦傷之時自不可同日而語,手中提著不平道人,感覺輕如無物。腦中想著,突然感覺遠處有人急速掠來,環顧四周,並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方小雨將不平道人扔到剛才的坑中。突然想起什麼,伸手入懷,將那本假的《龍象般若功》放入不平道人貼身中,起身蓋上木板,踢過雪來。自己卻運起輕功,一刹那間便到了遠處。方小雨是花家二少,花家素以輕功見長,方才他所施展的,便是花家絕學“迷蹤幻影”,他現在內力深厚,因此施展起來比之以前更加得心應手。
掠到遠處,方小雨立刻藏身雪中,逆行真氣,用冰雪宮的“冰凝”隱匿住自己的氣息。“冰凝”本就是隱匿身形的奇功,加上現在他身處雪中,更是如虎添翼,恐怕現在來人就是坐在他身邊也不會感覺到一絲他的氣息了。
來人正是玉如煙,她行至此處,看到雪地上淩亂的樣貌,心中詫異,便駐足察看。正在此時,遠處隱約出現兩個人的身影。玉如煙抬頭看去,認出兩人正是狂獅戰狼。
“怎麼回事?不平道人呢?”沒有見到兩人帶著不平道人,玉如煙問道,心中已經隱隱約約覺得不妙。
“我們中了埋伏,不平道人被劫走了。”狂獅沮喪的說道。現在情況緊急,他也顧不得和玉如煙相互指責了,將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聽過了狂獅的描述,玉如煙稍做思考,道:“你們追出去沒有見到那個人的身影?”
她這麼一說,狂獅若有所得,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了,我們被他耍了。怪不得追出去一會就不見他的腳印了,當時隻顧得心急,還在周圍搜查了一會,看來他是劫到不平道人以後就藏在這附近,另找了一個人故意弄出腳印,隻是奇怪的是那個人怎麼能夠在後來讓自己的腳印消失呢?難道他的輕功已經達到踏雪無痕的境界了?”剛說完,狂獅立刻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看法。那個人的輕功要是真的能夠達到那個境界,根本就不用這麼多的心機,一開始就直接帶著不平道人走就好,以他和戰狼的輕功根本就追不上。
其實狂獅的猜測和事實已經極為接近了,隻是他沒有想到方小雨會冰雪宮絕學《雪舞》,又讓他活用這套掌法,來模仿雪地上的腳印,因此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另一個”人存在。以方小雨現在的輕功,自然勉強可以達到“踏雪無痕”,可是他並沒有直接帶不平道人走,是因為他還有別的計劃。
看到自己說完,玉如煙卻是麵帶笑容,狂獅心中惱怒,道:“玉狐,你是在幸災樂禍嗎?”
微微一笑,玉如煙道:“獅堂主不要誤會,看看這裏。”說完,玉如煙潔白如玉的素手便指向方小雨方才藏身之地。
“這裏有什麼?”戰狼道。
“再仔細看看。”莞爾一笑,玉如煙絕美的麵容,卻是讓戰狼一時看得呆住了,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卻沒注意到玉如煙厭惡的眼神一閃而過。藏身遠處的方小雨看到此景,卻不知怎的,心裏覺得那麼不舒服。
看到狂獅焦急的模樣,玉如煙不再賣關子,道:“你們隻踩到了那兩個陷阱,可是這裏的雪地也很亂,並且看有些雪堆積的樣子,應該是從內部爆開的,所以那個人很可能劫走不平道人以後便是藏身於此。”看到狂獅看著那裏,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玉如煙接著說道:“那個人此時應該已經逃走了,可這裏怎麼又被埋上了呢?他應該不會害怕別人猜出他的藏身之處吧,可是他為什麼要耗費功夫來隱藏這裏呢?”
“難道這裏麵有古怪?”戰狼總算有了些頭緒,連忙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打開就知道了。”說完,玉如煙看著狂獅和戰狼。他們明白自然是要自己打開這裏了,人是他們弄丟的,現在既然玉狐替自己找到了蛛絲馬跡,那麼她定然不會再以身犯險了。
狂獅滿懷戒備,一掌拍向那裏,隻聽木塊破碎的聲音,幾人向下看去,不禁欣喜——他們看到了洞中的不平道人,不平道人失而複得,他們自然是很高興的。
玉如煙查探了一下不平道人的脈象,並沒有發現什麼疑點。想了想,她對狂獅說道:“我們還是先到前麵的小鎮上稍事休息吧,不過一路上要小心,看來那人也很高明,知道自己帶不走不平道人就把他先藏到了這裏,想到我們離開以後再把他帶走。”
狂獅覺得玉狐的話很有道理,點了點頭,一行人便又向前行去。
待他們的身影已經模糊,方小雨才從雪堆中出來,看著他們離去時在雪上留下的淡淡的腳印,暗自慶幸自己早有準備,玉如煙果真心思細膩,發現了不平道人,沒有讓自己失望,恐怕那假的《龍象般若功》早晚會到聖天教的手中了。
本來照他的計劃,可以在之前先從不平道人口中探聽到葉芳的身世,然後讓聖天教的人找到不平道人,從他身上找到假的《龍象般若功》,這樣自己就安全了,並且可以報複一下討厭的聖天教。誰知道意料之外的結局,讓他沒來得及詢問不平道人,探察葉芳身世的事情隻好壓後了。
想到玉如煙方才癡怨的神情,方小雨心中一動,又想到自己定然要玉如煙接觸不到那個假的秘笈,不過聽他們在木屋中的談話,應該不會擅自搜不平道人了,方小雨總算說服了自己。
心中還是有些不安,“我還是跟上去看看吧。”方小雨想到,現在他們應該還走得不是很遠,自己應該能夠追上。方小雨輕鬆笑了笑,盡展輕功,向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
“啟稟少主,我們已經派人通知了龍門的幾位龍使,但並沒有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渾厚的聲音說道。
“很好。”紀風緩緩在屋中踱著步,聽到這個消息,微笑說道:“這下子可以看龍門和聖天教好好鬥一下了。還有什麼事嗎?”
那人拿出一封信雙手遞上,恭敬道:“這是天王大人給少主的信。”
“我師傅給我的?”紀風喃喃道。
“是的,”那人繼續說道:“天王大人還說少主行動太慢,要少主加緊行動。”
“別的沒有什麼事了嗎?”
“沒有了,少主。”
“那你先退下吧。”
“是。”
待那人走後,紀風拿起那封信,拆開看過,臉上露出無奈的微笑,“看來我又要做一次‘采花賊’了。”
玉如煙稍稍伸了個懶腰,她現在在一輛飛馳的馬車之中。
天氣越來越溫暖了,總算可以把身上包著的皮衣卸下,雖然根本感覺不到那些皮衣的重量,可是現在玉如煙還是覺得輕鬆了不少。女孩都喜歡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玉如煙也不例外,現在她一襲粉衣,更凸現了盈盈一握的腰肢,美好的身形,哪個男人看了都會產生無盡的遐想的。“女為悅己者容”,美中不足的是自己心中一直掛念的那個人不在自己身邊,至今生死未卜。
不平道人現在依然昏迷著,他們要帶他到聖天教的總部去,因此一路玉如煙都用藥物讓他一直處於昏迷之中。
馬車一路向南行去。中原現在已經是晚春了,因此一路行去,天暖的也很快,陽光還不炎熱,被暖洋洋的太陽照著,感覺十分的舒服,讓人不想動彈。
從馬車上的小窗,可以看到路邊翠綠的青草,微風吹過,草地蕩起陣陣波浪,煞是好看,玉如煙覺得現在自己的心情非常好。那狂獅和戰狼,都被自己趕到外麵騎馬,不讓他們坐到馬車中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戰狼盯著自己的色眯眯的眼神,她真的很像吧他那對賊兮兮的眼睛挖下來。
突然,馬車一震,似乎陷了下去。玉如煙反應極快,提著不平道人,衝開了馬車頂,躍到地麵上。卻見到自己的馬車陷入了一個陷阱之中,而此時騎在馬上的狂獅和戰狼正在探察四周,尋找敵人的蹤跡。
“獅長老,好久不見呀,嗬嗬。”白衣勝雪的秦傷和一身黑衣打扮的浩天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大道上。說話的,正是龍門的白龍使秦傷。
“是你們。”狂獅心中震驚,此行極為隱秘,不知道龍門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行動路線。
秦傷心中也稍稍帶著些疑問,不知道何人帶消息給自己,說是聖天教已經捉到不平道人,即將回到總壇,並且給了自己他們的回程路線。當時他也是將信將疑,但如果此事屬實而自己放過了他們,讓他們平安把不平道人帶走,龍門立刻會陷入被動,因此怎麼都要冒一次險,卻沒想到那消息竟然都是真的,自己就在這裏劫住了聖天教的三個堂主。
“我們為什麼會來這裏獅堂主應該很清楚吧。”看著玉狐手中提著的不平道人,秦傷緩緩道。
“哈哈,就憑你們兩個人還想從我們三個堂主手中奪走那個臭老道?秦龍使不是在癡人說夢吧。”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狂獅自己知道他們肯定還有什麼布置,因此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