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嗎?”方小雨問道。
嫣然一笑,玉如煙點了點頭,被她水靈靈的眼睛柔柔看著,方小雨突然發現自己心“突突”的跳得厲害,連忙轉移話題道:“玉姐姐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玉如煙心中黯然。雖然她極想就此呆在方小雨身邊,可是發生了今天的事情,她必須要回到總壇中和副教主說明,免得狂獅戰狼回去亂說話。“姐姐要回教中複命,小雨接下來要去哪裏?”既然不能跟著方小雨,至少要知道他會去哪裏,到時候自己也好找。
想了想,方小雨說道:“小雨打算去蘇杭一帶。”其實他是要回雨花閣中,好久不見葉蓉,他心中思念已極,恨不得馬上就飛回她的身邊,雨花閣本就在西湖畔,因此他會這樣說。
“我們有一段順路,就一起走吧。”玉如煙微笑說道。她是敢愛敢恨的女子,自從發現自己的心意,便沒有想過要逃避。暫時自己一定會和他分開,自己還是想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能盡量長一些。
看著玉如煙淡淡的微笑,方小雨不禁有刹那的失神,立刻回過神來,點頭道:“那最好了,和玉姐姐說說話,這一路也不會覺得了。”
一路行來,玉如煙巧笑嫣然,方小雨又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而玉如煙與方小雨同行,談笑之間,心中極為充實,隻覺如沐春風。隻是再長的路總有走完的時候。
方小雨坐在路旁稍事歇息。昨天自己便已經與玉如煙在岔路分別,看著玉如煙依依不舍,漸漸模糊的身影,方小雨心中不禁悵然。知道自己對玉如煙很有好感,隻是她處於聖天教之中,自己對聖天教並沒有好感,不知道兩人是不是會有結果。念及至此,方小雨心中暗暗想到:既然自己喜歡,就一定會努力爭取,若是真的有緣無分,也隻能是蒼天弄人了。
離開玉如煙以後,他的速度便大大加快了,全力運行真氣,自己倒也不覺得累。所謂的歇息,隻是習慣性的吃些東西罷了。
隻聽“轟轟”的聲音,一輛馬車在他身邊飛馳而過,一會便走得遠了,他還是可以看到那駕車的是個老者,似乎身懷武功,並且功力不弱。方小雨卻似乎聞到了馬車留下的淡淡的香味,看來車中定是一個女子了,方小雨如此想到,卻不覺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一時將諸多煩惱都拋之腦後了。心中想著:怎樣的人會讓那身負絕學的老者為其駕車呢?
吃完東西,伸了個懶腰,方小雨繼續前行,認準方向,向前掠去。
突然,方小雨聽到前麵傳來了刀劍相交的聲響,間或夾雜幾聲呼喊,似乎前麵有人在打鬥。方小雨並不想多生事端,因此隻是悄悄掠到樹上,在枝間跳躍。前麵一塊地方人跡少至,正是埋伏偷襲的絕佳地點,攻擊的幾個黑衣人絲毫沒有浪費這裏的想法,看來似乎也快得手了。路邊停著一輛馬車,隻是拉車的馬都已經不見了,正是方小雨剛才所見經過自己身邊的那一輛。駕車的老者和一個身著鵝黃色紗裙的女子正受到四個黑衣蒙麵人的襲擊。那老者和女子的武功都不弱,可是幾個黑衣人也都極為紮手,不好對付。老者和那女子各對付兩人,他們似乎在盡力阻止那些人向馬車靠近。方小雨此時正感覺到還有一個人在馬車之中,可能就是那老者和女子要保護的重要人物吧。
那個女子的功夫比之老者還要差一些,一對二很是吃力。她手中的長劍紛飛,不斷的抵擋那兩個黑衣人手中的怪異長刀。便在此時,突然聽到幾聲琴音,卻似敲在自己的心上,讓人很是難受。方小雨默默運功抵擋,看那些黑衣人眼中也都有一絲痛苦的神色,隻是他們似乎極為堅忍,反而加緊了攻勢。那老者和女子卻都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似乎那琴音隻是針對別人。
自從聽到著琴音的第一刻起,方小雨就立刻想到在雪姨的山莊之中幫助雪姨退敵的女子,那時彈奏的,似乎正是這種曲子。方小雨知道這琴音出自那馬車之中,馬車中彈琴的女子,和那人有什麼關係呢?還是她就是那人呢?
突然,方小雨心中一跳,他的六識發現了在樹林中,還有一個人在潛伏著。此人的武功極高,先前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隻是那琴音的緣故,那人有刹那的失神,所以能夠讓方小雨察覺。可以感覺到,那人的注意力已經鎖定了場中。他到現在還沒有施以援手,想來不會是彈琴的女子一方的人。
雖然有琴音相助,老者尚能繼續支撐,而那女子,已經被步步緊逼,馬上就要退到馬車那裏了。就在那女子格擋另一人的長刀之時,另一個抓住機會,黑衣人立刻飛身向著那馬車掠去。
這時,方小雨感到那隱藏的人有一絲激蕩,看來要出手了。他立刻做出決定,在那人之前飛身掠向馬車。而在這時候,馬車中的女子也發現了黑衣人的企圖,就在黑衣人的指尖剛要碰到馬車的門的時候,琴音突然一錯,那黑衣人感覺正如一個大槌用力敲打自己的心髒,不禁麵色蒼白,再也支撐不住,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正噴在馬車之上。老者和那女子的聲音同時響起:“小姐,小心!”
原來方才那女子雖然用琴音重創了黑衣人,可是老者和那女子也受到了波及。黑衣人的堅忍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幾乎同時噴出一口鮮血以後,他們立刻又趁老者和那女子不注意,同時衝向馬車。隻是他們未料到的是在他們以為得手的時候,眾人隻覺一陣寒氣逼麵,同時感到一個手掌印在自己的胸口,一陣巨力湧來,便可看到他們如花朵盛開一般四處倒地,而此時他們連敵人的麵都沒有見到。
方小雨的這一擊是用了冰雪宮的掌法《雪舞》,隻用了五分的力。因為他還要提防躲在暗處的那個神秘人物。果真在他擊退黑衣人之後,隻見麵前白影一閃,來不及驚詫此人身法的快速,一雙潔白無暇的手掌已經在自己的眼前擴大,感受到自己熟悉的真氣,方小雨忙運足真氣迎上,心中卻暗道:真是冤家路窄呀。
兩人一合便分,方小雨雖然內力深厚,在重傷了黑衣人之後,也經受不起這渾厚的掌力,心中也暗歎那人內力進步之快。
那白衣人立足十幾步之外,長發在風中飄揚,正是和方小雨有過一戰的紀風。紀風雖然依然在微笑,可是心中之驚奇卻已無法用言語表達。上次和方小雨交手,方小雨雖然輕功絕妙,但是內力卻是大大的不如自己,並且此時自己內力也有了長足的進展,已經達道了新的境界,卻沒想此次見麵自己本是挑了方小雨運功擊傷黑衣人之後來襲,是攻之不備,結果還是打了個平手。如此,高下便已經顯而易見,若是平常交手,自己定然不敵。可以明顯的感到現在方小雨的真氣似乎有些改變,極像上次見到的宮雪的真氣,不知道這段時間這個家夥又有了什麼奇遇。
方小雨此時是有苦自己知。自己本來留了真氣來應付他,卻沒想到他出手如此凶狠,似乎是全力而發。自己強運真氣抵禦,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什麼,可是自己的內力現在正是激蕩之時,迫切需要靜心調息,但是此情此景自己絲毫不能示弱。微微一笑,方小雨說道:“沒想到在這裏碰到紀兄弟,紀兄弟又要做‘采花賊’了?不過正巧在下與這位姑娘有些淵源,就不奉陪了。”說罷,不待紀風回答,回身便掠至馬車之內。紀風待要阻攔,卻見馬車門突然爆開,碎片全部向他招呼過來,紀風隻好淩空一翻身,躲了過去,待落地之後,便看到方小雨帶著一個藍衣女子已經走得遠了。
既然讓那女子逃脫,她的兩個手下是不能放走了。紀風輕鬆的將兩人點倒,又將黑衣人一一拍醒,拿出幾粒藥丸,交給他們,幫他們療傷。最後,對那幾人道:“你們把這兩個人帶回去,看好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也不得對他們無禮。”
幾人齊聲道:“遵命。”便帶著兩人離開。
紀風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方小雨,你說我能不能找到你呢?”
他這次本是設計好了,叫手下扮作黑衣人,偷襲那些人,而到最後自己英雄救美,將她們救下,自然是容易接近。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方小雨,破壞了自己的計劃,本來想出手強留,卻又讓他跑了,可以說是失敗了。不過幸好那女子的兩個手下還在自己的手裏,也不是一無所獲了。想自己處處都有眼線,那女子的目的地自己也知道,隻要密切注意,他們是跑不了的。隻是現在方小雨的武功大進,倒有些棘手,自己如果將崔長老調過來,應該能夠對付了。
而此時的方小雨,卻不知道自己因為救下這個女子,卻要開始一段逃亡之路了。
方小雨帶著那女子盡展輕功,覺得體內的真氣洶湧澎湃,就快忍受不了了。發下遠處有一個小湖,便將那女子帶到湖邊的蘆葦叢中,對她道:“我先調息一下,你小心一些。”不待她回答,立刻坐下,運功調息。
這心法方小雨已經極為熟悉,一會的功夫,真氣已經平靜下來。好在自己還沒有受很大的內傷,否則光是調息的這段時間如果被紀風追上來,他就隻能眼睜睜看著紀風了結自己了。
“你好了嗎?”一個悅耳的生音問道。這是這次相遇以來方小雨第一次聽到她說話,單單憑著這天籟般的聲音,他就可以斷定自己救下的女子便是當日幫助雪姨退敵的“瑤兒”。
聽著動聽的聲音,腦中雖然轉過諸多心思,方小雨還是不覺向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