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罪的不是我(1 / 2)

金殿門口,太子陳淵的腳步突然一頓。

可有在位六十年之太子?

太紮心了。

這句話又準又狠地戳中了他的痛處。

自從十歲那年被封為太子,陳淵就一直兢兢業業、如履薄冰。

可一晃六十年過去了,太子還是太子!

奉皇不肯放權。

而他更不敢索要權勢。

所有人都不敢提,可所有人又都很清楚,此事是太子殿下的心魔。

廣寒國過往曆史上,太子在位五十年是一個坎。

過了這個坎的太子們,隻有兩個結局——

要麼死,要麼反。

無一例外。

除了陳淵。

他選擇了隱忍。

“很好,很好。”

這一刻,陳淵的神情變得很可怕。

他的笑容漸漸扭曲。

當醜事被揭開的時候,唯有殺戮才能讓他泄憤。

“我本來還想給你留一個全屍的。”

“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文武百官皆是低下頭,不敢出聲。

這位開陽王世子可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往死裏得罪太子,這是不要命了麼?

不過仔細一想,太子本來就沒打算讓陳尋活著離開。

估計陳尋也預料到了自己在劫難逃,所以索性不管不顧、放飛自我了吧。

心無城府,口無遮攔。

果然並非良才,難堪大用。

同樣是二十歲,太子的幼子陳鼎殿下可就不一樣了——

知書達理,待人謙和,工於心計,長於政事。

比陳尋不知強了多少倍。

但也有一些人有不同的看法。

陳尋用一句話就將太子的微妙處境赤裸裸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這無疑是在警告投靠太子黨的那些人——

大位之爭,遠沒有結束。

太子陳淵也不一定就能穩穩坐上那個位子。

不過,這句警告其實並沒有什麼作用。

因為對奉皇而言,陳淵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皇族上上下下根本無人能與他相提並論。

而且,通過六十年的拉幫結派,陳淵的命運已經和諸多世家牢牢捆綁在了一起。

牽一發而動全身。

若是換一個儲君,動了諸多世家的利益,廣寒國勢必會不得安寧。

就這樣,大臣們各懷心事,陸續進殿。

他們都很期待接下來朝堂將會發生什麼爭執。

……

“殿下,我們也進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進殿後,趙嵩這才領著陳尋往前走去。

金殿是廣寒國群臣議事的場所,內部的陳設奢華到了極致。

陳尋一走進去,入眼滿是金碧輝煌。

牆壁、地板、梁柱的材料都是名貴金玉。

左右兩旁放置了兩列麒麟雕像,通體都由黃金澆築,栩栩如生。

另有上千顆夜明珠嵌入四壁,將整座金殿照耀得富麗堂皇。

“真是……庸俗啊。”

陳尋在心裏默默吐槽。

“不過我喜歡。”

隨即他又看向最前方。

那兒有一個足足有三四丈長寬的寶座。

它由一塊三千年玄冰打造而成,象征著廣寒國至高無上的權力。

寶座上躺著一個閉眸假寐的老翁。

老翁頭戴麒麟紫金冠,披著一襲五爪金龍袍。

他就是廣寒國唯一的人皇。

陳奉。

廣寒國的古籍上共記載了六重修行境界——

登堂、冠蓋、明鏡、大賢、王佐、人皇。

晉升人皇的條件極為苛刻,根本不可能靠苦修突破。

而在廣寒國,成為人皇有一條捷徑——

登臨大位。

借一國之氣運,逆天改命,強行突破。

可這種方法有一個弊端。

它會削減陽壽。

所以,寶座上的奉皇看上去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差不多一隻腳邁入了棺材。

他幾乎掉光了毛發,臉上全是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