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死死地盯著他們,眼睛都快要滴出血來了,他的拳頭攥的緊緊的,手指關節在空氣中咯吱作響,他真想一拳朝陸堇彥揮去,把他打倒在地,將祁曉筠救出來,脫離他的魔掌。
但該死的理智讓他全身僵硬,無法動彈。陸堇彥是她的丈夫,他們夫妻之間親密,他作為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幹涉呢?旁邊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不能讓她們誤會,讓自己和祁曉筠都陷入尷尬之中。
他抓起桌上的冰凍礦泉水咕嚕嚕的灌了大半瓶,然後站起身來朝馬場奔去,一躍而起跳上了馬背,騎馬是最好的發泄方式。
他騎著馬瘋狂的奔馳了好幾圈,最後來到了欄杆前。
他的眼睛一直望著祁曉筠那邊,完全心不在焉,極度的憤怒充斥著他的大腦,他手指一緊,下意識的拉了一下韁繩。
馬兒揚起前蹄,一躍而起,跨過柵欄,他毫無防備,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陸書慧一直在看著他,見他摔下馬,她從椅子上倏的跳了起來,驚恐的尖叫:“嫂子,不好了,宇哥摔下馬了!”
祁曉筠渾身掠過劇烈的痙攣,使出全身力氣推開陸堇彥,和她一同朝馬場飛奔而去。
陸堇彥瞪視著她遠去的身影,俊美的五官逐漸的扭曲了。他的心裏像打翻了一盆滾燙的烙鐵,熾熱的鐵漿淌過他的四肢百骸,燒得他頭昏昏、目涔涔而五髒翻騰,燒得他每一根神經都在尖銳的疼痛。
那株野草簡直像失了魂。
如果受傷的是他,她還會這樣緊張嗎?
他,堂堂的天降,竟然怎麼都比不過那該死的青梅竹馬?
附近的安保人員都跑了過來,趕緊牽住馬,唯恐馬兒受驚,踩踏到秦宇。
秦宇躺在草地上悶哼了一聲,想要坐起來,胳膊上一陣劇痛傳來,讓他無力的躺倒回去。
陸書慧嚇得哇哇大哭,祁曉筠翻動秦宇的眼皮,看了一下他的瞳孔,確定他意識清晰,就問道:“宇哥,有沒有摔到頭?”
“沒有。”
“有沒有覺得頭暈,想吐?”她要先排除有沒有腦震蕩的跡象。
“沒有。”
“那你哪裏痛?”
“左胳膊。”
秦宇想要抬起左胳膊,但失敗了,祁曉筠注意到他的肩關節突了起來,看來脫臼了。
“你的胳膊脫臼了,你平躺著不要動,不要緊張,我來幫你複位。”
她握住秦宇的手腕,屈肘到90度位置,讓他的肱二頭肌呈現出一個比較鬆弛的狀態,然後她用另一隻手握住秦宇脫臼的手肘,慢慢向著外麵延伸,讓上手臂向外麵旋轉,隻聽到咯吱一聲響,肩關節順利的回到了原位。
“還疼嗎?”
秦宇坐了起來,轉動了一下手臂,“不疼了。”
祁曉筠鬆了口氣,“待會,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秦宇擺擺手,“沒事,就是摔了一下,我還沒那麼脆弱。”
“宇哥,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放心一點。”陸書慧吸了吸鼻子,她快要嚇死了,心髒都快跳出來了,生怕秦宇被摔死了。
她已經失去了媽媽,不能再失去男神了。
休息區裏,錢安安和楚娜也在看著這一幕。
“堇彥哥!”楚娜一連叫了好幾聲,陸堇彥都沒有回應,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祁曉筠那裏,把外麵所有的一切都屏蔽了。他的手指緊緊的攥著輪椅的扶手,指尖深深的嵌進了皮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