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明昱在房間已經聽了一遍關於夏至救人的事。
也承受了一遍於晚秋要他來親自謝謝夏至的撒嬌。
這會兒又聽蔡醫生這麼謙虛,池明昱認真的看著夏至在灶台邊的背影。
姑娘身量不高,單薄嬌,穿著打扮更是樸素的不行。
這年頭,已經很少看見這樣質樸的女孩子了。
但這姑娘,倒是和剛才一路來看見的一般山野孩子不同。
單這份不卑不亢,不,應該是清高的氣質,是非常少見的。
池明昱幹咳了一聲,四處看看,最終在一張條凳上大馬金刀的坐下了。
他自以為很客氣的喊夏至:“咳咳,那位夏是吧?你來。”
夏至回頭,淺笑:“池先生是吧?我趕時間做飯。如果您有事請吧,我這邊能聽見。”
池明昱皺眉。
好些年沒遇見對他這麼冷淡的人了。
竟然還是個山野姑娘。
不過這樣也好,談話可以更幹脆一點。
池明昱又幹咳一聲:“咳咳,夏,你救了我家池騁,你有什麼要求嗎?”
這次夏至頭也沒回:“沒有。我是救了他,但他已經付了救護費。”
池明昱有些意外:“救護費?多少?”
夏至:“三千。加上住宿和餐飲,總共三千六。”
三千六?!
嗬!
池明昱看著那個單薄的身影,再看看四周的環境,嘴角扯了扯。
有點好笑,有點無語。
救了池家大少爺,竟然隻要三千六?!
唉!
都貧窮限製了想象,這話刻薄了點,但還是有道理的。
山野的孩子,估計覺得三千六已經很多了吧。
倒確實是個樸素的孩子。
但正是因為這樣,他池明昱反而不能少給。
為富不仁,不是他這種大企業家的做派。
池明昱揚了揚聲音:“太少。你不用客氣,吧,隻要合理,我付。”
可夏至不再出聲,身板筆直,廚房裏隻聽見“篤篤篤”剁魚茸的聲音。
池明昱等了一會兒,不耐煩了。
他的時間寶貴,一個時都能談一樁千萬的生意了,他不該浪費在這兒。
他站了起來,有些不耐:“夏,如果你不知道該拿多少,那一百萬可以嗎?如果可以,我讓人和你簽個保密協議,馬上就付給你。”
“篤篤篤”的聲音停了。
夏至回身,手裏還握著一把大菜刀,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池先生,如果要簽保密協議的話,一百萬,就不夠了。以池先生的身家,隻怕我出您獨生子喜歡玩極限運動,並且在高空急墜,差點出事這樣的大新聞,引來各種謠言各種猜測,而引起股市稍微震蕩一下,也能影響個上億的動靜吧?”
“如果我措辭再稍微不嚴謹一點,讓人覺得您獨生子的高空下墜,可能隱含著某種陰謀,或者可能是您家獨生子的精神或心理有問題,諸如此類,隻怕給您和您的獨生子後續帶來的麻煩,會更多。您是不是?”
池明昱怔住。
太意外了。
還以為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可這些話,簡直像個有經驗的公共部經理嘛!
倒是他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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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池騁多少錢?
池明昱:一百萬。
夏至:三千六賣不賣?
池明昱:成交,包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