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騁人往前撲出去,差點摔倒。
“哎哎哎,穩住!”夏至衝過去,一下子抱住他腰,頭頂在他胸口撐住他。
一股淡淡的、像雛菊似的清香襲來,池騁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不敢動了。
夏至一時也不敢動。
剛才一時情急抱住了他,但現在,手下的腰溫熱而勁瘦,她放也不是,抱緊點又覺得不妥。
手指遲疑得都快僵硬了。
現在怎麼辦?
靜夜無聲,夏至埋著頭,耳邊隻有池騁“咚咚咚”的心跳聲。
夏至暗自咬了咬牙,側頭,和池騁:“要不,我抱你上去吧?”
池騁紮著一隻完好的手,低頭看夏至。
月光照一點在丫頭的臉上,她的皮膚瓷白如玉,挺翹的鼻端在他的襯衣上投下一個的尖角浮影,輕輕的晃動著,可愛極了。
她身上那若有似無的雛菊清香,更讓池騁覺得,夏至就該是一朵甜笑著被人嗬護的花。
可是,她,抱他上去?!
他不要麵子的啊?!
“什麼?!”池騁不可思議的頓了頓,然後就搖搖晃晃的推夏至:
“逗我呢你!我一分鍾單手俯臥撐70個的人要你抱?走開,我跳上去!”
夏至在橋頭叉腰:“你以為我想抱你啊?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一個不心掉山下去,我還要再救你一次?”
池騁往黑黝黝的山下看看,抿嘴不語。
夏至的是事實。
鐵索橋上麵倒是裝了一層鐵網的,但橋頭就隻是用幾根鐵索拉住的。
他人高,跳躍著走,一個不慎是會翻到山下去的。
夏至搖搖頭,無奈的走過去,拍了拍自己的肩:“那,借給你撐一下,至少不會摔倒。”
池騁緩緩的伸出手,支在夏至肩頭。
夏至往前走一點,池騁就撐著她往前跳一下,這才算是一點一點的跳到了橋麵上。
終於,池騁坐進了輪椅裏。
夏至悄悄的鬆開藤鞭。
因為有斜度,又有池騁的體重加持,鬆開束縛的輪椅一下子就往前滑去。
突然的加速,又在高空,輪椅像架滑翔機。
池騁心思還沉浸在雛菊的清香裏呢,完全沒防備,不禁驚呼:“喂喂喂,怎麼回事,夏至!夏至!”
他的聲音回蕩在山穀,夏至趕緊追上去低呼:“喊啥呀你喊,一分鍾單手俯臥撐70個的人,就這你也會怕麼?”
輪椅滑到中間就止住了勢頭,池騁一把拉住護欄,回頭看夏至。
夏至毫不掩飾自己的一臉笑意,笑聲在山穀裏像銀鈴脆響:“哈哈哈,哈哈哈,那什麼,這樣我省好多力氣推你嘛。”
虎落平陽,被一個丫頭欺?
他這是淪落到什麼地步了啊?
池騁臉黑得不能再黑,但是夜色隱藏了他的黑,夏至更是無視他的黑。
就很無奈。
他轉身,趴在護欄上,望著遠處。
夏至在另一邊趴著,:“吧,找我出來什麼?”
池騁不出聲。
夏至又:“不是吧,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