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心穎是花了點心思的,也把手頭的零花錢花光了,才買了今天的禮物——一盆正開花的君子蘭,還有一瓶年份足夠的紅酒。
男人本來跨出辦公桌的腳步停住了,微皺著眉,盯著那盆放在花籃裏的蘭花。
他看了好久,久到越心穎心情都忐忑起來了,才聽見男人忽然問了一聲:“你,見過八百萬的蘭花嗎?”
越心穎:“……”
這是什麼意思?
是嫌花便宜?還是正送進心懷了,開始談論蘭花?
越心穎輕勾嘴角保持微笑,但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嗯?”男人偏了偏頭,看向越心穎,眉皺得更緊:“你是耳朵有問題,還是天生反應遲鈍?”
怎麼這麼跟人說話啊?
據說商赫時常年在國外,所以說話才這樣的直接嗎?
越心穎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
“見過。”她脫口而出了兩個字。因為說“沒見過”的話,不是顯得太沒見識了嗎?
商赫時眉頭一挑:“哦?在哪兒見過的?什麼樣子的?什麼品種?”
越心穎倒吸涼氣。
這要怎麼回答啊?
“嗯……商總對蘭花感興趣?那我改天回京的時候,問問我爺爺好了。我爺爺有一位好友,家裏有很多名品蘭花。”
越心穎放下了禮物的手,優雅的搭在小腹處,臉呈四十五度角,看向商赫時,微笑。
經過禮儀老師的指點,經過公司公關的分析,她這個姿勢對人笑,是最美的,沒有男人會忽視。
但商赫時往辦公桌上一靠,濃眉皺緊:“你需要助聽器嗎?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越心穎張了張嘴,臉上湧上紅暈。
想抓狂了,啊啊啊!
但是,要保持高貴、美麗和大方。
越心穎努力保持禮儀:“商總是在考我嗎?可我有點渴了,我可以要杯茶嗎?”
商赫時偏了偏頭,按了一下座機的按鍵:“給我這邊的客人泡杯茶來。”
終於,他向一旁的沙發擺了擺手:“坐!”
命令的口氣多過於邀請。
越心穎吸了口氣,壓了壓裙,挺著上身在沙發裏坐下。
商赫時沒動,依然隨意的靠在辦公桌上,看著越心穎。
他的心裏,正在不由自主的把越心穎和另一個姑娘進行對比。
眼前的女子刻意的端著架子,裙擺卻心機的露出一截大腿;
妝容無懈可擊,但是,他現在非常反感看見這些臉上塗著厚厚一層粉的女人;
所謂的脂粉味,哪裏比得上他曾在電梯裏聞到的、那抹自然的、獨屬於處子的馨香呢?
商赫時想著這些,把反撐著辦公桌的手臂抬起來抱住,壓住自己那顆躁動的心,淡淡的說:“聽說越小姐的職業,是演員?”
看!對待男人,有時候就是要直接一點,不然,不知道要等到幾時才關注到她呢!
越心穎的笑容馬上加深了:“是的。最近主演了一部電影,在這裏底下的一個小縣城拍攝,我媽媽說,多虧商總這邊多有幫助,我正好來沙市辦點事,就來拜望一下。”
商赫時隻點點頭,不接話題,薄唇緊抿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的目光似乎遊移在她的腿上,又似乎越過她的腿,在看別的。
總之,這種不出聲、光看人的樣子,讓人有點抓狂。
越心穎都有點受不了了。
想著母親囑咐的話,“要美、要乖,要很快離開”幾個字,越心穎終於決定,先不去征服這個男人了,還是慢慢來吧。
她挺了挺身子:“商總看起來……很忙,那我就告辭了,我們的劇組在那個山旮旯裏還有拍點宣傳花絮,我從這裏趕回到張縣的話,還有老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