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的時間,我應該和你會合,可是林國強突然約我,說是有要事商量,關於你父母的車禍。可沒想到,我到了指定的地點,卻發現林國強已經死了。而我作為疑犯被警方控製住。”
殷浩宇的語氣淡然自若,聲音中毫無波瀾,像是在說一件極平常的事情,仿佛那驚濤駭浪在他眼裏都不足一提。
他越是雲淡風輕,我越是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處理。
我與殷浩宇商量好在慕容雪上鉤後,就抓她去警局,設法讓她在意識混亂,沒有警惕性的情況下講出事情的真相。可是他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到,原來是被人陷害了。
林國強死了,線索又斷了一條。而殷浩宇也因為他的死成為嫌疑人。
殷浩宇見我和小包子沒事,似乎鬆了一口氣,眉宇間的擔憂散了幾分,道:“我現在是保釋出來,每24小時要去警局報道,再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我是沒有絕對的自由的。”
我的眉頭輕輕蹙起,細細地將慕容雪的事情告訴殷浩宇,並且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我覺得這件事情慕容佩蘭嫌疑最大,她女兒在被警方抓走期間,林國強去探望過,探望完,就發現他死了,這裏麵一定有蹊蹺,會不會是慕容佩蘭覺得林國強沒有了利用價值,殺人滅口?”
殷浩宇深邃的眸子裏映著一絲凝重,他點點頭,說:“極有可能,以她的手段,這件事極有可能是她做的。”
我見殷浩宇臉色不好,就說:“我看你有些疲憊,咱們先回去吧,休息一下再想對策。”
殷浩宇點點頭,抱著小包子轉身要走。我跟在他旁邊,正要走,薑俊把我叫住,說:“請等一下,我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說。”
我輕輕蹙起眉頭,眸子裏流轉著幾分疑問,轉身看了一眼殷浩宇。殷浩宇看了看薑俊,又看向我,輕聲說:“我和小包子先到樓下等你。”
殷浩宇走後,我和薑俊坐在病房走廊的一角,坐在椅子上,我開口問道:“你要和我說什麼?”
薑俊收起以往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一本正經了許多,他的眼神裏多了些情緒和波動,問我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待在曲紹輝身邊嗎?”
我很奇怪他這樣問我。第一次見到薑俊,就是在我回國的那一天,他替曲紹輝拿著公文包和行李箱,之後幾次見到曲紹輝,他也跟在一旁。我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語句,道:“你應該是他的秘書,或者是高級行政人員,是他工作上的好幫手。”
薑俊嘴角扯出一抹笑來,搖搖頭看著我,慢慢說道:“不是,都不是,我是他的主治醫生,可以隨時救他命的那個人。”
“五年前,他知道你跟她妹妹死在大火裏後,就開始酗酒,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喝得酩酊大醉,他不敢醒過來,後來,他吞了兩瓶的安眠藥,差點死了。”
薑俊將曲紹輝在我走之後的生活簡單的說了出來,娓娓道來,沒有修辭,沒有加重描寫,就那麼輕描淡寫,卻字字含淚,句句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