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年哭了很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往日他哭的時候,會有蘇梓涵安慰他,給他講童話故事。
但是現在隻有霍詩詩在安慰他,霍詩詩好不容易給他講了好多個童話故事,終於將蘇年年哄睡了以後,來到書房。
“哥,你為什麼不去看看年年。”
霍冠言的眸光從電腦屏幕前移開,冷淡的雙眸裏沒有一絲感情。
他扯起一抹譏諷的笑容,“看?我看到年年,就能看到她。詩詩,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折磨。”
霍詩詩楞在原地。
蘇年年像霍冠言,但也像蘇梓涵。
尤其是笑起來時的眼睛,一模一樣。
霍冠言時常在想,如果蘇梓涵沒有去世,兩人擁有的第二個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長得究竟是像他,還是像蘇梓涵。
蘇年年雖然活潑可愛,但霍冠言有的時候還是希望可以有個女孩,一個長得像蘇梓涵的女孩。
他欠缺蘇梓涵生命裏很長的一段時間,想要彌補。
現在可好,再也不會有彌補機會。
霍冠言想到這裏,用起子開了一瓶威士忌,很快就幹掉半瓶。
家中的傭人無人敢勸阻。
甚至連霍詩詩與蔣芝麗也勸說不動。
失去生命裏摯愛的滋味不好受,但他不僅僅是蘇梓涵的丈夫,也是霍氏集團的總裁。
公司上下全都要依靠他。
應寒之點了一支煙,咬在唇間,又抽出一支煙,遞給霍冠言。
男人眯起眸子,“你怎麼來了?”
應寒之唇間煙霧繚繞,他深深地吸了口煙,嗓子暗啞道:“江戈的事情結束後,要到其他國家執行另外一個任務,來與詩詩道個別。”
霍冠言指尖夾著煙,應寒之幫他點燃後,重新靠回到沙發上。
“江戈的審訊結果表示,他並不知道藍可柔的準備,這件事是藍可柔的謀劃。還有一個月是年年的生日,你也該好好準備,他是未來霍氏的繼承人,你該給他舉辦一個盛大的生日,讓青城的所有人都知道,未來霍氏的繼承人,隻會有他一個。”
霍冠言重重地吸了口煙,沒有出聲。
半響後,他按滅手中的煙頭,嗓子暗啞道:“十年前她救了我,十年後我害了她。”
“如果我早一點找到她,或者狠下心將她送到國外,藍可柔那個瘋子也無法得逞。”
“我計劃了那麼多,甚至將自己的妻子當做棋子,以為操縱全局的人是我自己,最後才發現,我才是這盤棋最大的輸家。”
說完,霍冠言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再聰明又有什麼用。
再聰明也保護不住自己的妻子。
霍冠言起身,走到應寒之身邊時,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任務執行結束後,早點換個工作,與詩詩結婚吧。”
言畢,霍冠言揉著自己困倦的眉心,朝書房走去。
他一刻也不願停歇。
他也不能停歇。
隻要用工作麻痹自己,才能讓他暫時忘記失去蘇梓涵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