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安晏看著瞿老先生,胸有成竹。
霍冠言在青城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與蘇梓涵的過往,瞿安晏隻要稍稍調查,就能得知真相。
瞿老先生將蘇梓涵視如己出,關心照顧。
如果瞿老先生知道霍冠言曾經對蘇梓涵做過什麼,必然不會同意蘇梓涵回到霍冠言身邊。
瞿老先生吹吹胡子,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望著自己的兒子,“我不管梓涵與霍冠言過去發生了什麼,但是你現在這樣的做法不對!梓涵有權利知道真相,而不是被你蒙在鼓裏!”
瞿安晏不慌不忙,淡然一笑,“爸爸,如果你知道霍冠言曾經在蘇梓涵懷孕的時候,逼她上手術台切掉腎捐給他的妹妹呢?”
瞿老先生頓了頓,沒有出聲。
“梓涵失憶,或許與她頭部受到撞擊有關,但是最重要的恐怕還是她想忘記與霍冠言的回憶。”
說完,瞿安晏朝瞿老先生微微頷首,眼神真誠。
“爸,我真的愛她。我不在乎她過去遭遇了什麼,與其他人發生過了什麼,我甚至不在乎她被我救回來時還懷著孕,我隻要她。哪怕她未來恢複記憶,我也願意將她與霍冠言的兒子視為己出。”
瞿老先生啞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沉默許久,最後哀歎了一聲。
“爸,我先去看看梓涵。”瞿安晏沉下聲音,留下一句話,悄然離開。
蘇梓涵的房間門口。
“少爺,蘇小姐還在休息。”平日照顧蘇梓涵生活起居的女傭說。
瞿安晏點點頭,推開房間門。
屋內,柔軟的大床上,女人黑色的長發占據整個枕頭。
床頭櫃上放著剛剛醫生開的藥。
女傭走進來,輕聲說:“蘇小姐期間醒來一次,按照醫囑,又為蘇小姐服下兩片安定。”
“我知道了,這幾天多多照顧著梓涵,如果還有頭疼,立即告訴我。”
瞿安晏深深地看著床上雙眸緊閉的女人。
四年前,他將蘇梓涵從河裏救起時的場景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裏。
那天蘇梓涵也是這樣,雙眸緊閉,黑色的長發因為濕透,黏在臉上。
如果那天他沒有救起蘇梓涵,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吧。
瞿安晏微微彎腰,將蘇梓涵的碎發歸攏到耳後,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女人的耳垂,隨即抽回手,幫她蓋好被子,遂便離開。
瞿安晏離開後,女傭關上門。
“蘇小姐,少爺走了。”
剛剛還雙眸緊閉的女人,此時微微睜開雙眼。
女傭見狀,扶著蘇梓涵做起來,靠在床上。
“醫生怎麼說的?”蘇梓涵問。
女傭搖搖頭,“醫生單獨與少爺還有老爺談論的小姐病情,我不清楚。”
蘇梓涵透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困惑。
她知道自己失去記憶,但是瞿安晏告訴她,她失去的記憶並不重要。
他是她的未婚夫,是他的戀人。
他們早晚有一天會結婚。
蘇梓涵便一直將瞿安晏的話記在心裏,知道霍冠言的出現。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霍冠言的第一眼,她就感到厭惡,似乎身體本能都在抵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