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那一句“互相欽慕”徹底刺激到謝文馨,她尖聲一叫,忽然揚掌對著謝芷柔扇下。
風寧指尖一彈,一顆石子打在她落下的掌心上,她手臂猛地一抖,指甲幾乎沿著謝芷柔鼻尖擦過。
謝芷柔後退一步,用著冰冷的語調道:“看來姑姑在府中興風作雨慣了,就以為這世上一切皆可如你所願。”
“我奉勸你一句,日後莫要對三房出手,若再有下次,可沒有下一個春桃替姑姑挨罪受了。”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回院路上,雲溪道:“小姐,您今日算是徹底與她撕破了臉,隻怕大小姐日後會不斷對咱們三房使絆子。”
謝芷柔目視前方,聞言淡然道:“無妨,一個自以為是又沒什麼腦子的人不足為據。”
況且,她壓根沒打算讓謝文馨好過。
想對三房下手,那也得看她有沒有那個命動手!
午後,日光透過窸窣濃密的綠葉,在地麵撒下斑駁細碎的光影。
謝芷柔站在樹蔭下,看著院子綻放的花團錦簇,心裏頭生出濃濃的滿足感。
自重生之後,她極為不喜院子蕭條的景象,時不時尋些花種栽進土壤裏,如今到了盛放的時節,滿園花香馥鬱,沁人心脾。
三房的人時不時會照料這些花,見到院子花團錦簇的盛景,皆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欣喜。
看著這些花,雲溪的心情明亮了許多,她感慨,“若是栽種些名貴的花,指不定小姐就能舉辦賞花宴了。”
謝芷柔輕笑,指腹捧起蘭花嬌嫩的花蕊,“比起那些嬌花,我更喜愛這種於惡劣的自然中依舊能堅韌生長的花。”
正如她帶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卻依舊得帶上完美的麵具去應對籠罩在茫茫迷霧中的陰暗。
當經過每一次狂風暴雨的洗禮,她隻會變得更加堅強。
主仆二人隨意聊著,此時風寧從院門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封邀帖。
謝芷柔隻當是尋常閨閣女子的茶會,正想拒絕,視線不經意落在帖子封麵上的落款,麵露驚訝。
她接過,快速將上麵的內容過目一遍,沉吟半晌,隨後道:“回個帖子,就說我會前去赴宴。”
風寧點頭,等她走了以後,雲溪好奇地問道:“小姐,是誰家發的邀帖?需要奴婢做什麼準備嗎?”
謝芷柔神色淡淡,“是長公主發來的,邀請京中貴女去她府中賞花。”
雲溪徹底驚訝了,“長公主?”
長公主乃當今陛下胞妹,身份尊貴,在輔國公離世後,以一己之力扛起整座長公主府,在京中穩立不倒。
謝芷柔上一次與長公主見麵的機會寥寥無幾,對她的印象十分模糊,隻知是名氣度不凡的女子。
隨後風寧打聽到,京中貴女皆以收到長公主邀帖為榮,據聞宴席還有許多年輕俊傑,此次赴宴的小姐們都攢足了勁兒。
雲溪聽說了以後,非要說自家小姐可不能輸了陣仗,連日來拉著風寧研究什麼衣裳配什麼首飾,甚至連妝容也要區分一二。
直至賞花宴開始那日,謝芷柔被雲溪按在梳妝台前折騰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