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看著謝芷柔,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也就是說,她是故意跟著自己出來的?
謝芷柔視線掠過她身後,遙遙的望著正堂的方向,唇角涼涼挽起一抹細微的弧度,“也不知我姑姑與李公子‘談’的如何了。”
謝文馨看著謝芷柔,一股寒顫自脊梁躥升漫起,不好的預感猛地侵上心頭。
謝文馨朝著謝芷柔暗罵一聲“怪胚”後,轉身急匆匆的跑回正堂。
當她一進屋,看見屋內的情形之後,雙眼一黑,差點暈栽了過去。
李文浚被風寧麵無表情的擒押在地麵上,像隻死豬般被捆得嚴嚴實實,他半邊臉頰高高的青腫而起,嘴裏被迫塞著一塊烏黑上泛著油膩黃漬的可疑物質。
李文浚憋紅了臉,看見謝文馨進屋後,霎時流露出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
謝文馨尖叫的衝上去推開風寧,“你在幹什麼!”
風寧輕巧一避,躲開她揮過來的手,聞言不冷不熱道,“李公子對小姐行舉止放浪,言語輕挑,奴婢自然是在保護小姐免遭賊人迫害。”
李文浚屈辱的趴在地上,聞言麵色漲紅,身子微微一抖。
等謝文馨手忙腳亂的將繩子解開後,李文浚倏然吐出口中那塊布,連充斥在口腔中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都顧及不上,揚手朝著謝文馨一巴掌扇去。
謝文馨被扇的偏過頭,身軀搖搖晃晃,忽而栽倒在地,她捂著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李文浚衣衫淩亂,哪兒還有半點文人墨客的模樣,整個人狼狽不已,他怒聲嗬斥,“賤人!你竟然算計我?”
什麼謝文鶯早早欽慕於自己,若非今日來謝府一遭,他還傻乎乎的被蒙騙在鼓裏!
謝文馨身形一抖,她卻依舊固執道,“祖母都拿著謝文鶯的八字與你合對,你怎麼能說是我算計你!”
謝文馨一吼,神情猙獰,“李文浚,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謝文鶯聞言,姣好的容貌頓時漫上一層寒霜,她走上去,俯視著謝文馨沉聲道,“你方才說什麼?”
謝文鶯被這一巴掌扇到失去理智,見謝文鶯動了怒,心裏頭不由暢快,她惡狠狠道。
“沒想到吧?娘早就準備安排你嫁給李文浚,如今八字已合,良辰已定,你就算是不嫁,也得嫁!”
謝文鶯厲聲道,“這樁婚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情!”
謝文馨像是聽了什麼笑話,“父母之言媒妁之命,謝文鶯,事到如今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誰說文鶯會嫁給他?”
突然間,男子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意從外頭傳來。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隻見虞善珩大步跨入正堂,兩點若沉潭寒星般的眸從李文浚與謝文馨身上掃過。
他生的清俊儒雅,那一身久居上位的氣勢卻壓得二人幾欲喘不過氣來。
欣長筆直的身形攔在謝文鶯身前,虞善珩負手而立於堂中,斜飛入鬢的眉攜著一抹淩厲之色。
他緊抿的薄唇輕啟,看著空無一人的側門沉聲道,“本候親上謝府,難道還沒資格見謝老夫人一麵嗎?”